安平摆摆手:“没,提前熟悉一下环境。” 晚上,她跟邹喻通了个电话。 邹喻叽叽歪歪:“你们兄妹两商量好的,一起来给我找堵。” 安平刚运动完,澡也洗了,躺在床上神清气爽:“你和安秦还有联系?” 邹喻没吱声,安平就知道八九不离十:“我还以为上次他那样,你至少要把他物理隔离。” “只要在北京,我可能就没法不见他,”邹喻有点气馁,很快又恢复正常语气,甚至鼓着劲,“所以,我打算明年调到公司总部去。” “美国?” “纽约,”邹喻说,“也有可能是香港。” 安平瞬间也有点怅然:“我还有点舍不得。” 邹喻 yue 了声:“你能不能说点人能听的话,不过我确实有件事要跟你说,你爹的病严重了,安秦上周回去看他了。” 安平“哦”了声,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心肠也挺硬的,但这种心硬,是一次又一次炙热柔软冷却后的后遗症。 她现在想起高三那个冒着寒风的夜晚都觉得生理犯呕,那时候她很需要谁来拉她一下的,但是没有。 她自己撑了一口气找了班主任,那个在当时看来无异于垂死挣扎的举动彻底改写了她的人生轨迹。 上大学的时候她甚至偶尔还会为这些事愤愤不平,现在真正感到毫无波澜。也许漠视才是最佳惩罚,她甚至不想在这上面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至于安秦,她猜不透,也许他对安宗荣的感情跟她是不一样的。 邹喻听不见她声音,不耐:“讲话呀?” 安平一笑:“你要不还是去香港吧!” “为啥?” “我不喜欢美国。” 邹喻在电话对面笑:“让我猜猜,有些人估计是讲不了英语才不喜欢的吧!” 安平抗议:“我怎么讲不了,我四六级都过了好吧。我不喜欢美国跟不喜欢你的理由一样,那么盛气凌人干嘛?” 邹喻驳她:“有实力才有傲气。” “切,”安平想起她上次在自己这哭唧唧的样子,“装过头了啊。” 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了邹喻:“我要换工作了。” 邹喻漫不经心的:“你这专业能换啥工作,到五星酒店端盘子?” “邹喻,你把吃我的面吐出来。”安平气呼呼的。 邹喻开心:“算了,你说吧,我勉强听听。” 安平说:“我到王培清他们公司去做销售。” “哈哈,”邹喻狂笑,“你脑子里面装的水泥是吧?王培清首先是第一个 bug,销售是第二个 bug,一般人踩一个顶天了,你一下子踩两个。牛。” 安平也不理会她的嘲讽,认真分析:“你说找工作是不是首先得找个靠谱的老板,他其他的不说,这一点没问题,你认可吧?” 在长白山,他生病了还在工作,安平还无意中听见他打工作电话,废话很少,安排工作清晰明确,不像她大三实习酒店的经理,安排活生怕她听懂了,说的云里雾里,需要人猜。 一种另类防御。 邹喻点头:“认可。” 安平继续:“我专业不行,不管干什么都是服务性质的,都需要跟人打交道。我想干销售,这也是我唯一能赚到钱的行当了。” 邹喻也不知被说服了没,问她:“是他跟你说让你去的?” “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