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完。 女生先发制人:“你还回来干嘛?别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行吗?” 男生闷头不说话,女生更气了:“你哑巴了,之前哑巴,现在哑巴,你长嘴干嘛,捐出去啊。” 男生叹气,上前要把女生往怀里带,但那女孩火气更大了,手臂挣开男生的手,先是将他推开,然后巴掌连着在他脸上,脖子上两三下。 王培清莫名觉得自己脸和脖子都疼,他伸手在脖颈处摸了摸。 女生声音哭哑了:“你一开始就是为了睡我吧,谈个女朋友,管她是谁,漂亮可爱就好了。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么爱我,现在装什么深情。我求你留在这儿的时候你一心只想着你的 offer,现在发现也不过如此,还是没有遇到比我更好的,所以又回来找我了是吗?” 男生终于为自己辩解:“我没想跟你分开,是你不想异地恋。那换你你怎么选?” 女生蹲地上,掩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嘛,看我贴上来,就谈呗。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就是自私,想要事业了,就觉得我可有可无。需要爱了,寂寞了就想起我了,那你滚啊,这世上女人那么多,反正对你来说是女的就行,你干嘛要缠着我?” 王培清不知道那男孩低头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仿佛又被人扇了两巴掌,火辣辣的疼。 良久,男生蹲下,用手给女生抹眼泪:“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跟你讲清楚,你非要给人安各种各样的名堂,我不是说了嘛,后面能调任的话就回来。” 女孩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 王培清仰头,看见一轮弯弯的,笑得很冷的月亮。 他知道邵纪错了,他不痴情。 爱情对那个阶段的他就是欲望和勋章,一边是生理的,一边是心理的。 他就是把安平放在很多事情后面了,当时两人说了狠话,她又用一副市侩的姿态,他心里恶狠狠地想分了就分了,她攀着他学习,攀着他恋爱,又忍不了一点不快,世上好事哪能都让她占尽了。 缓了一天,他反应过来,再去找她,失联。其实是他已经放弃了,只不过还有点不甘心而已。 同校的几个校友要早点回学校,他也就一起回了。 飞机往南飞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哦,对了,想的是怎么忘了她。 当时跟他坐一排的师哥还给他开导:“别郁闷了,回去开个几局,熬几个夜什么都烟消云散了。把心思放在学习和项目上,以后谈恋爱记得找好对付的女生。” 他确实觉得安平是逆反的,拧着他的神经,让他疼又没有方法。 后来,越来越忙,偶尔也想起她,但是他不打算回北方。又觉着这样分开了也好,身边有异地,甚至异国恋的朋友,两天一小吵,一礼拜一大吵都是常态,他应该受不了。只是王老师总是耳提命面的责任和专一让他多少有点愧疚。 这是他唯一从他身上学来的一点儒法,他讨厌那套伪君子的理论,他骨子里其他的都是投机的术,偏这文化的浸润比他看见的还要深。 再后来,她又出现在梦里,像病毒感冒后反复的高烧,时常出来在生理和心理上折磨他一番。他回来过几趟,北京也常跑。 但她跟别人搅和在一起了,他当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果然,你跟他是绝配。 是刚毕业那年的冬天,在天鹅湖广场,她、那个男的,喝过他一盒维他奶的男的,还有她的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在玩轮滑,她笑得多灿烂,没稳住屁股要往后摔的时候,那男的将她抱住,她露出同样的也对他做过的一张笑脸。 他盛气地将自己和他们划开了一条分界线,就像隔在两座学校中间的那条禄家巷,他那天也没越过天鹅湖广场中心的隔离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