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司露这番话,分明是对他的婉拒。 张连知晓今日定然是无果了,便拱手作礼与她道别,先行告辞了。 临别前,他满眼诚恳留下话:“司大夫说得是,此等事空口且无凭,当需看诚心和实意。” 司露看着张连离开,连叹那日的不当心,才会惹下这桃花债,只盼张连不是那等执拗的,也好让她早日清净。 而恰在此刻,由远及近,无端一声清脆熟悉的童音,传入她的耳中。 “娘亲。” 司安怎会过来了? 反应过来时,奶娃娃已经一头扎入她怀里,举着两只小手要抱抱。 “娘亲娘亲。” 司露蹲下身,一把将娃儿抱起来,与她对视,满眼都是诧异,“安儿,你怎来了?” 司安抱紧她的脖子,小脸贴近来,在她脸上反复蹭着,奶声奶气说道:“爹爹带我来的。” 司露更惊了,睁大了眼瞳不敢置信。 “爹爹?” 什么爹爹? 此刻,司露心中除了迷惑,还隐隐生出一种不安来。 直到司安抬手一指,指向了门帘外头那个高大的身影,这份不安才彻底得到了印证。 “喏,就是他呀,他的眼睛跟我一模一样,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爹爹呀。” 嗡—— 心中像是被洪钟猛烈地敲击了一下,连脑袋都是嗡鸣发晕的。 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四个字。 清晰且振聋发聩。 呼、延、海、莫。 她抬眸望过去,目光剧烈地闪烁着。 隔着一道竹帘,她清晰瞧见竹帘那头,生着一双异色眼瞳的高大男人,身姿风逸,五官俊朗,一字一顿对她开口,说道: “中原神女,别来无恙。” 阳光透过门帘虚虚点点落在他身上,满身的斑驳碎影,长袖流光。 四目相对,浮光流转,恍如隔世。 只是短短的一瞬,却让司露浑身上下的警惕都被点燃,头皮一阵又一阵的发麻,她当机立断,抱着怀中司安,转身就要逃离此地。 “安儿,跟我走。” 司露想也没想,抱起司安就要走,呼延海莫瞧见了,自然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立刻追上去,拦住她的去路。 呼延海莫身形高大如山,司露还未走至后门处,就被他严严实实挡住了去路,无路可逃。 呼延海莫俯下身,高大的阴影笼下来,让她压迫地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幽深的眸子不可见底,情绪难辨,似压抑了千万情绪。 “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让你离开吗?” 呼延海莫嗓音低沉,语气带着浓浓悲痛。 司露白了一张脸,将怀中的司安放下来,与她耳语了一番,嘱咐她去隔壁找兰姨。 司安虽不明所以,但很听娘亲的话,屁颠屁颠跑出去了。 司安走后,司露得以与呼延海莫单独相对。 雕花窗扇半开,些许落英被清风裹挟,飘落进来,铺洒在古朴的木桌上,依稀还有两三点,碰贴在她的墨发上、衣袖上。 时光回溯,一如两人初见的那日,也是这样的落英缤纷。 呼延海莫盯着她,眉眼深深,带着化不开的情愫。 司露深吸一口气,说道: “呼延海莫,你为何会来长安,你为何就是不能放过我?” “放过你?露露,你可知这三年来年我……” 呼延海莫话至一半哽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他以为她死了,自后他每日都是暗无天日,看不到一丝光亮。 三年来,他没有一刻,不在停止想她。 呼延海莫瞧着司露,看着面前这张魂牵梦萦的脸庞,眼尾浮红一片。 几乎是无法控制的,他伸手将人拥入怀中,与她身上熟悉的芳香纠缠在一处,牢牢不放。 他任凭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占据全身,让五脏六腑沸腾翻滚,浑身都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伏在她肩头,嗓音哽咽、艰难开口。 “你为何这么狠心,要连着孩儿一并带走,让我再无一日好过?” 为何,司露心中只觉好笑至极,他竟还来问她为何? 只是眼下,她感受着他滚烫的胸膛,颤抖的身体,知道这一份炽热此刻不由她拒绝,只好安抚般同他解释:“我那时并不知自己有了身孕,我也是回到长安才发现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