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是日色浅金。 一面如沧海水蓝。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却并不显突兀,反而融合地很好,有种相得益彰,相映成趣之感。 甚至,使得他的容色愈发生动出彩了,更添了几分俊美。 司露瞪圆的眸子久久未有收敛, 满脸的难以置信。 而这种神情也被呼延海莫尽收眼底。 他略带玩味的目光在她面上转了转,似笑非笑。 转身离去时,嘴角微微勾起,心情大好的样子。 司露目视着呼延海莫消失在人群里。 原来,传说中的异眼,只有在阳光普照下,才能显现。 不得不说,这人带给她太多神秘、太多吃惊,完全就像是个——猜不透的谜。 待所有的仪式都结束,已是日影横斜。 草原上,晚宴却才刚刚开始。 篝火点起,照亮整片草场,炊烟阵阵,歌舞升平,欢声笑语漫彻整个营地。 约卓可汗留在草原宴饮宾客。 司露则被早早地送回王宫,等着可汗归来。 王殿中,冉冉沉香将整个寝殿熏得芳香四溢,司露独坐着,心绪难平。 一会儿若是约卓可汗喝醉了,被人抬回来,那便最好不过,什么事也不用去做,危机直接解除。 若是约卓可汗喝得半醉,又酒后兴起,意图要她,那也好办,以月事为借口,借故推诿便是了,毕竟半醉的可汗定然也想不起去查问她的月事的日子。 只是这计策终归只是个缓兵之计。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无法一劳永逸。 司露坐在灯火下沉思,眸若秋水、皓颈如霜,来之前,侍女已替她换上了单薄寝裙,北戎女人的寝裙都是为了服侍男子设计的,连王室的也不例外,领口阔大,裸露出大片雪白。 司露趁着约卓可汗未归,寻了件披帛来遮,将领口挡得严严实实,不让半点春光外泄。 只是眼下她还有担忧。 以上所设想的两种可能,皆好应对,最不好应对的,便是最后一种。 吱呀—— 殿门在此刻突然大开,身着婚袍的约卓可汗在众人的簇拥中,步入寝殿。 他屏退了侍从,阖上了门扉。 而后,一步步走向司露。 灯火下,他红光满面、目光矍铄。 一句话,便让司露汗毛倒竖。 “公主,自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本可汗便在等这一刻了。” 那坚定的眼神分明告诉司露。 他今夜滴酒未沾! 就是要用最清醒的意识,将她这朵娇花折下。 司露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攥紧了身后的垂缦,力大得几乎要嵌进床褥中。 下一刻,呼延约卓猛地向她扑过来。 好在司露早有准备,她旋身躲过,离开呼延约卓几丈远,幽怨地看着他。 呼延约卓铺了个空,有些恼,翻身坐在床上,却见美人如花,远远立在灯下,满眼委屈地望着他。 他以为是欲擒故纵,敛了怒容,冲她笑。 “没想到可敦还有这样的身手。” 说罢,却又火急火燎凑过来,作势要搂她。 司露伸手拦住他,娇笑:“可汗等一等。” 美人巧笑如花,娇靥灿若云霞,呼延约卓五迷三道,几乎要晕了。 “怎么了?” 司露十分委屈道:“今日婚典,全是按照你们北戎风俗来的,可汗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