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掖着。” 金氏应道:“我晓得。”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晚,翌日一早金氏就差人去长陵坊。 得知自家老娘要见人,崔文熙一点都不意外,打发走崔家的仆人后,歪着头看着阴霾天空道:“来了。” 芳凌小心翼翼问:“娘子怕不怕?” 崔文熙斜睨她,“你说我怕不怕,闯了这般大的祸来,一旦宫里头震怒,我铁定完了。” 芳凌心里头有点忐忑,“娘子还是不能把赌注全押到太子身上,万一他镇不住宫里的帝后,你岂不冤枉?” 崔文熙:“替我收拾一番,先回娘家卖惨去。” 芳凌哭笑不得,“娘子还有心思说笑。” 崔文熙皱眉,“就算是打仗,也得笑着打,我崔氏岂能跪着求着哭着干仗?” 芳凌:“……” 崔文熙挺直腰板道:“当初庆王不曾令我折腰,太子仍旧不能。”停顿片刻,“庆王那个火坑我能爬出来,太子这个坑仍旧埋不了我。” 见她这般沉着,芳凌稍稍安心,心下不禁有几分佩服,仿佛天塌下来了她都不会动摇分毫,身上压根就没有一般妇人的莽撞与慌张,永远都是无所畏惧的沉静。 这份沉静从当初知晓庆王带外室回京却还惦记着做指甲时,就可窥见一斑。 回厢房换上体面的衣裳后,芳凌取来狐裘披上。 现下接近年关了,天气寒冷无比,隐隐有要下雪的趋势。 崔文熙抱着暖炉,披着狐裘斗篷,由芳凌搀扶着上马车,缓缓朝国公府驶去。 金氏吩咐小厨房备下自家闺女爱吃的菜肴,到了午时一刻,崔文熙才抵达国公府,家奴上前将主仆迎进如意堂。 见她来了,金氏压下忧愁,欢喜道:“元娘有好些日没回来看我了。” 崔文熙行礼道:“阿娘近日可安好?” 金氏应道:“近日家中一切安好。” 芳凌伺候崔文熙取下狐裘斗篷,厢房里烧了炭盆,暖烘烘的,崔文熙脱下外袍,金氏牵过她的手道:“今日备了你爱吃的酒酿鸭。” 崔文熙笑盈盈道:“还是阿娘心疼女儿。” 金氏朝婢女招手,“去把玉娘请来一块儿用。” 婢女应声是,便去请王氏。 不一会儿王氏过来,三人唠了会儿家常,谁都没提太子一事。 今日崔文熙心情好,叫了惠泉春酒。 三人坐在一起温酒吃菜,崔文熙喜食酒酿鸭,用了两块,又尝了半碗豆腐羹。 金氏一直不知该从何开口,时不时看王氏。 王氏也有些局促。 二人正愁怎么找话题切入时,早就窥透她们心思的崔文熙默默地抿了一口酒,笑道:“阿娘和大嫂是不是有话要说?” 婆媳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王氏开了口,试探问:“不知元娘在近些日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崔文熙轻轻的“哦”了一声,不以为意道:“外头是不是在传我跟太子搅合上了?” 见她的态度不痒不痛的,金氏露出奇怪的表情,“他们传太子夜宿崔宅,我不信。” 崔文熙放下筷子,拿帕子轻轻拭了拭嘴角,看着自家老娘道:“有这回事。” 此话一出,金氏的表情僵住了,虽然她早就知道,可亲耳听到自家闺女证实,还是有些受不了。 金氏努力保持镇定道:“元娘,你可莫要唬我。” 崔文熙沉默了阵儿,反问道:“阿娘可愿相信女儿?” 金氏忙应道:“自然信你。”又道,“你打小就聪慧,头脑清醒,从未干过糊涂事,自然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