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愈发得寸进尺了。 待赵玥离开后,没隔多久芳凌进屋来伺候崔文熙,神□□言又止。 崔文熙选择无视,只跪坐到妆台前问:“走了?” 芳凌点头,“走了。” 崔文熙把挽起的发簪缓缓取下,头皮上仿佛还残留着赵玥指腹落下来的温度,感觉很微妙,“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芳凌上前替她梳头绾发,许是心里头藏着事,有些心不在焉。 崔文熙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道:“有什么话就说。” 芳凌微微蹙眉,“娘子要服用避子汤吗?” 崔文熙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芳凌有些尴尬。 崔文熙压根就没把避子汤放到心上,其实与庆王数年婚姻,最初她也以为自己有问题,可是求医问药也不顶用,便怀疑是不是庆王的问题,但终究不敢光明正大质疑。 毕竟这是父权时代,男尊女卑,她若质疑庆王的生育能力,无疑是在挑战整个父权和这段婚姻的存亡。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背景并没有那个科技手段能证明男人的生育能力。 人家一大老爷们活蹦乱跳的,身体也没缺陷,你非要说他没有生育,且又无法证明,那不是作死吗? 故而后来她也想通了,娘家求来的药偷偷倒掉了,不能生养就不能吧,她总不能让庆王在婚姻续存期间找其他女人证明。 现在雁兰揣了崽,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反正都没有生育能力,还喝什么避子汤? 这是崔文熙当时的想法。 不过芳凌还是有些担心她,现在她跟太子搅合上了,往后的姻缘多半是断了,一个女郎家,总得为自己盘算,当即便提醒道:“日后娘子还是得多为自己的前程做打算才好。” 崔文熙愣了愣,蹙眉问:“什么前程?” 芳凌正色道:“太子定然容忍不下娘子再寻他人。” 听到这话,崔文熙再次笑了起来,“天真。”又道,“那毛头小子,你当他能许给我什么前程?” 芳凌没有吭声。 崔文熙通透道:“我若是一般女郎,还能赌一把,问题是我崔氏不仅是二嫁妇,且比他年长六岁,还无法生育,在他跟前博什么前程?” 芳凌:“可是……” 崔文熙嫌弃道:“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纵使他给崔家颜面,抬举我进宫,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一辈子被囚禁在那个金笼里,跟日后进宫的小娘子争风吃醋求得一席之地?” 这话令芳凌皱眉,不痛快道:“娘子必然是过不下那种日子的。” 崔文熙:“知道就好,帝王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且子嗣尤为重要,我何必去蹚那趟浑水?” 芳凌忧心忡忡道:“如今娘子又该作何打算?” 崔文熙不以为意道:“方才我说了,那就是个没偷过腥的猫,图新鲜罢了,待他的新鲜劲一过,自然就无趣了。更何况我还曾是他的四皇婶,倘若把这段关系爆出来,我倒无所谓,他太子的声名便臭了,孰轻孰重,那小子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听了这番分析后,芳凌深思道:“确有一定的道理。” 崔文熙淡淡道:“如今那小子就是半个皇帝,整个京城谁敢得罪他呀,我断不敢拿崔家的前程去赌。他要偷腥贪图新鲜乐子,我便陪他玩儿,待他厌倦了自然就会收手把心思放到别处,到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