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玥半信半疑,“真的没有不高兴?” 崔文熙点头,到底不服气被他压制,故意刺激他道:“妾身很是高兴,那日还跟永宁说要养小郎君玩儿,哪曾想这就遇上了,就是有点受宠若惊。” 赵玥面不改色,问:“不知四皇婶可满意?” 崔文熙点头道:“自然满意,殿下年仅十八,有才有貌,且温顺听话,就是不知……” 赵玥:“不知什么?” 崔文熙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你姑母永宁,之前不是养了两个小郎君玩吗,像我们这些妇人,什么都经历过,玩得也疯,就是不知道殿下受不受得住?” 赵玥:“???” 崔文熙一本正经道:“比如红绸捆绑,蒙眼睛,捉迷藏什么的。” 此话一出,赵玥的耳根子红了,他虽然没碰过女人,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就算脸皮再厚,此刻都有些绷不住,羞恼道:“不成体统!” 崔文熙用最端庄的语气说着最刺激的话,“殿下玩不起。” 赵玥恼羞成怒,啐了一句无耻,便甩袖避开了。 崔文熙悄悄探头张望,心想到底是个雏儿,哪有妇人的脸皮厚呢,这样调戏两句就别扭羞恼了。 要比不要脸,谁怕谁啊,毕竟太子是出了名的克己复礼,温润君子。 之后赵玥并未在这里呆多久,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并不想步步紧逼令对方抵触反感,同陈嬷嬷交代了几句,便由卫公公伺候着离去。 临行前崔文熙等人相送,赵玥坐进马车前看了她一眼。 崔文熙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赵玥也未说什么。 待马车离去后,崔文熙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经过张御医的诊治后,翌日平阳的情况得到好转,没再发高热,开始进食了。 崔文熙放下心来。 在长陵坊小住两日,平阳才回府去了,崔文熙送她上马车,温声道:“往后可莫要再作践自己了。” 平阳轻轻的“嗯”了一声,“这两日在病中,把许多事都悟透了,长月那一巴掌扇得好,众生皆苦,唯有自渡,从今往后,我会试着渡自己,不再沉迷曾经。” 崔文熙心窝微热,握着她的手道:“我等着你重见天日。” 平阳点头,“你且放心,得了一个亦师亦友的女郎同行,不枉此生走了一趟人世,遇到挚爱,幸遇知音,不为生计操劳,已是万幸。” 这话令崔文熙动容,展颜笑道:“是真悟透了。” 平阳:“放下执念,整个人都轻松许多,往日实在太蠢,钻了牛角尖。长月说得不错,人世间很苦,爱恨嗔痴,生离死别,样样都叫人肝肠寸断。可与那些看不到头的人比起来,我委实太幸运,就像二郎说的那样,当年寄人篱下最艰难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坎跨不过去呢?” 崔文熙点头道:“共勉。” 二人说了许久,公主府的马车才缓缓离去。 崔文熙站在门口,望着走远的马车,一旁的芳凌说道:“看来这回平阳公主是真的醒悟了。” 崔文熙欣慰道:“她能悟明白就好,人这一生啊,赤条条的来,去的时候身无长物,活一辈子委实不易,多疼爱自己一点总是错不了的。” 芳凌:“娘子豁达。” 崔文熙摇头,“不是我豁达,是因为懂得疼爱自己的女郎,总要比他人活得轻松些。”停顿片刻,似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阴晴不定。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