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四十出头的年纪守了寡,没过两年觉得寂寞,便养了两个俏郎君当宠物玩儿。 只要你家中有权有钱,不畏世俗约束,怎么荒唐都行。 话又说回来,有武帝那老流氓做表率,他们赵家人的骨子里天生就遗传了叛逆基因。 言归正传,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原本是平阳劝酒,哪晓得竟把自己给劝醉了,失态地抱着崔文熙哭,说这些年熬得艰辛。 陈嬷嬷瞧着不成体统,连忙把她搀扶下去。 平阳却不依,非得扒拉着崔文熙不放,好似把她当成了自家男人。 崔文熙又哄又骗,好不容易才让陈嬷嬷等人把她给扶了下去。 现在办春日宴的主人家喝醉了,宾客还在畅饮开怀呢! 崔文熙不放心,先跟宴席上的柳氏等人打了声招呼,随后去厢房看了看。 陈嬷嬷已经伺候平阳躺下了,崔文熙在外头小声问:“嬷嬷,可有喂过平阳醒酒汤?” 陈嬷嬷应道:“已经用过了。” 崔文熙:“那就好。” 陈嬷嬷无奈上前,心疼自家主子道:“这些年自许驸马去世后,殿下就熬得艰难,今儿主办春日宴应是高兴的,一时开怀多饮了几杯,现下外头连个主儿都没有,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崔文熙安抚道:“陈嬷嬷且安心,有永宁长公主在,我亦会帮衬着,不会出岔子。” 陈嬷嬷点头,“那有劳庆王妃了。”又对婢女道,“赶紧去叫玲官儿来,听候庆王妃安排。” 芳凌知崔文熙也饮了不少,连忙让仆人送上一碗醒酒汤给她用,说道:“娘子可莫要再贪杯了,恐误了事。” 崔文熙应道:“我知道。” 待她用了醒酒汤,便前往如意馆找永宁长公主,她年纪轻,不便同那边的男宾们应酬,让永宁出面最适宜不过。 于是两人分工合作,崔文熙负责女宾,永宁则负责男宾。 商议好后,崔文熙继续回到宴席上陪女宾们用膳,她常年操持中馈,安置府中大大小小事务,这点意外倒难不住她。 三道汤羹传上来时,芳凌知道她爱食豆腐羹,特地给她盛上半碗。 不一会儿管事的玲官儿过来,崔文熙问她用完午膳后去哪里吃茶,她应道:“回庆王妃,凌香阁那边的茶房已经备好了,随时可过去。” 崔文熙点头,又问:“休憩的客房可安排好了?” 玲官儿:“安排好了,就在凌香阁里。”又道,“男宾安排在松涛亭那边。” 崔文熙叮嘱道:“太子的客房可要谨慎着些,勿要出岔子。” 玲官儿:“奴婢明白。” 崔文熙抬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又接着尝了两口豆腐羹,另外两道清炖羊肉汤和天麻乳鸽汤她没用。 直到最后三品甜点和果品传上桌,这场宴饮才算接近尾声。 侍女们呈上来的牛乳糕奶香浓郁,洁白如霜;咸口的肉丝松饼烤得金黄焦香,皮薄陷儿足;杏仁露醇厚香滑,口感细腻。 崔文熙觉得杏仁露还不错,也用了少许。 待女郎们酒足饭饱后,三三两两前往凌香阁吃茶消食,若是觉得困倦,也有客房供她们小憩。 下午还有击鞠、听评弹、看戏、打叶子牌等娱乐活动,人们吃茶的吃茶,聊天的聊天,小憩的小憩,自行安排。 把众人安置妥当,崔文熙才到翠微轩歇了会儿。 她饮了酒,睡得很沉,自庆王从魏州回来后从未睡得这般酣沉过,可见平日里过得并不省心。 芳凌见她睡得香甜,悄悄退到外头候着,下午贵女们还要游览园子,听评弹看戏曲,击鞠什么的,也需要她安排,需养足精神应付。 待到未时,凌香阁那边的女宾们有的开始去瑶台小筑那边听评弹,有的则去游览园子,陆续有人走动。 崔文熙也仅仅只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起身洗漱去招待女宾们。 曹老太君爱看《琵琶记》,她是长辈,崔文熙不敢怠慢,亲自去作陪。 当时太子赵玥也在那边的,被老人家缠着脱不了身,见到崔文熙过来,才稍稍耐着性子应付了会儿。 曹老太君问起平阳,崔文熙应道:“平阳吃醉了酒,这会儿还歇着呢。” 曹老太君摇头道:“那丫头重情重义,可有时候太过重情也不好。”又道,“许驸马走了三年多了,还出不来,往后余生可要怎么过哟。” 崔文熙:“婶婶说的是。” 曹老太君笑眯眯地看着她,慈爱道:“你这个做皇婶的通透,与她私交甚好,可得多劝劝才好,要不然活到我这个岁数,还有得煎熬。” 崔文熙应声是。 旁边的赵玥忍了许久,才问了一句,“阿姐现下还歇着吗?” 崔文熙:“我过来时曾去瞧过,还没醒酒。” 赵玥蹙眉,“外头这么多宾客,撂下了要如何安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