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熙淡淡道:“这事我不管,丢给听雪堂那边就是。” 芳凌憋了憋,暗搓搓道:“奴婢斗胆瞧了一眼,开销着实厉害,这才进京多少日,就花费不少。” 崔文熙不以为意,“那是人家心甘情愿养的,与我何干?” 芳凌沉默不语。 崔文熙也有点小心思,同她说道:“你把账本拿去给薛嬷嬷,给她找点事做。” 芳凌笑了笑,幸灾乐祸应声是。 不出所料,傍晚赵承延刚下值回来,薛嬷嬷就坐不住同他说道:“今日账房送来别院的开销账目,郎君得空时可瞧一瞧。” 赵承延摘下官帽,不解道:“这些琐碎拿给我作甚,瑶光园那边做主处理就好。” 薛嬷嬷忍了忍,颇有几分不满,“郎君还是瞧一眼好。” 见她这般坚持,赵承延连襕袍都没换,便坐到太师椅上,伸手道:“给我。” 薛嬷嬷呈上账目。 赵承延接过随意翻了翻,上面工整地记录着别院的所有日常开销,比想象中耗费得多。 薛嬷嬷见他面不改色,皱眉道:“这样的账目,只怕瑶光园那边是不愿意入公账的。” 赵承延没有吭声。 薛嬷嬷严苛道:“那雁兰怀有身孕,吃穿用度理应短缺不了她,毕竟是为了以后的子嗣。可是这般挥霍也着实不像话,一个既非妾室,连外室都不如的女郎,且以后还会被发卖打发,如此敛财,简直不成体统。” 她服侍了赵承延许多年,资历老,也忠诚,连崔文熙都会给她少许薄面,故而在他跟前说话很有分量。 往日薛嬷嬷都是和颜悦色,从未这般严厉过,可见别院那边的作为入不了她的眼,有些恼。 赵承延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同她费口舌,便道:“以后别院的账目就入我的私账罢。” 薛嬷嬷皱眉,“郎君怎么还听不明白?” 赵承延:“???” 薛嬷嬷:“你如此纵着雁兰,可曾想过瑶光园那边会怎么看你?” 这话赵承延不爱听,驳斥道:“嬷嬷言重了,难不成我赵四郎养一个女人还得看崔文熙的脸色不成?” 薛嬷嬷被气得跺脚,恨铁不成钢道:“郎君糊涂!”又道,“倘若你真想挽回元娘,就该处处为她考量才好。” “我怎么不为她考量了?” “那雁兰才进京多少日,就搞得你们夫妻二人四分五裂,郎君怎么不细想其中的缘由?” “是崔文熙要闹和离的。” “郎君可曾想过,她为何要与你和离?” 提到这茬,赵承延就火冒三丈,“她嫌我脏!” 薛嬷嬷愣了愣,回道:“郎君还是没悟明白,你口口声声同元娘说待雁兰产子后就打发出府,可是却这般纵着她大肆挥霍,这是要打发她的态度吗?” 赵承延愣住。 薛嬷嬷继续道:“还有之前因为雁兰的一点小手段,就哄得郎君彻夜不归,你这是置元娘于何地?” 赵承延沉默。 薛嬷嬷越说越气恼,“你与元娘成婚七年,她的脾性孤高自傲,是决计不会轻易低头的。可是郎君的所作所为,处处都是在打她的脸,岂能容忍得下?” 这番话把赵承延彻底说懵了。 薛嬷嬷叹气道:“郎君若不想挽回,就应允了和离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