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牙尖又触碰到那个位置,与上次分毫不差。 希尔诺这次没有出声。 但老师的轻咬却很快停了下来,使得轻微酸麻的感觉只产生了一瞬间。 舔舐。 希尔诺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抹红痕,那枚老师所打上的标记。 尤珈老师的舌尖,会在这印记上来回搓弄。 再然后,老师抱住自己,将脑袋挤在自己的颈窝里。 安静地睡去了。 希尔诺听着耳边悠缓的呼吸声。 听着砰砰的心跳声。 在几十声心跳过后,终于闭上了愣怔的眼睛。 他终于想起来。 上一次。 上上一次。 尤珈老师都是这样的。 抱着自己,然后安静地睡上一觉。 就像这是对方所能想象的,最幸福的事情一样。 希尔诺将脑袋与老师的靠在一起。 在酸涩中进入梦乡。 老师轻微的呼吸,像是摇篮曲。 在耳边回荡,回荡。 荡进了十多年前的午后。 闷热的时节里,凉风吹过,卷走暑气。 他也是这样抱着尤珈老师,但只敢抱着一只胳膊。 舒服地在微风中小憩。 田野中,一片金黄随风摇晃,掩映着他们的身影。 就这样单纯地躺在自然间,躺在天地间。 担忧着凶狠的大鹅,想着下午要缠着对方讲的话题。 那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那时候,爷爷奶奶的面容还很清晰。 等到晚餐时,他便能拉着大哥哥的手,邀请对方来一同用餐。 大哥哥不会主动前来,但也不会拒绝。 爷爷奶奶也很喜欢大哥哥。 饭桌上,他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直到他与老师分别,老师给他留下一本笔记。 直到他与两位老人分别,离家求学。 直到他进入亚弥斯,再次见到记忆里有些模糊的面容。 直到有一年从家里打来的一通消息。 直到他匆匆忙忙赶回去。 直到最后半个月的床前照顾。 直到两座墓碑。 直到呆坐着哭了一晚上。 直到尤珈老师成为他唯一的家人。 如果老师愿意接受他。 …… 希尔诺醒来时,感到眼睛肿了。 但脸上没有黏腻的泪痕,像是被细细擦干过。 不再是蜷缩在拥挤的衣柜里,而是躺在明亮宽敞的床上。 似乎睡了很久,做了很长一个梦。 他忽然想起来梦中的身影,猛地坐起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