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口,这老头儿骑个三轮车猛拐干什么。 “而且他车后面捆了特别长特别高的树枝子,差点儿就他妈跟旁边的山连一块儿了,要不是车是红的我都看不见他。”谢泽愤愤道,“多危险啊你说!” 孟珩想不通,又打开地图去找谢泽出事的那条路,结果在标准地图上一眼看到左侧的路,也就是说——那个人向左猛拐,确实是要拐进另一条路的——是谢泽没有注意路口。 “不可能!开卫星!”谢泽说。 孟珩将模式调至卫星地图,瞬间明白了事故原因。 这几乎是一条不能算得上路的路。 图片上,这个倒t路口连指示牌都没有,周围全是玉米地,这根本不是一条路,宽度仅仅可容纳那辆三轮车,周围又都是荒草和秃枝。 除了当地人,应该不会再有过路人能发现那是一条小路。 这下,两人的心情都复杂起来。 孟珩想到下午那位摩友发的语音——横祸,确实是横祸! “就是他猛拐。”谢泽坚持道,又忽然问,“那老头儿怎么样?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孟珩将下午排队缴费时听到的话告诉他,最后还总结一番:“没大事,估计要讹你,做好准备吧。” 谢泽不屑地“哼”一声,眉毛扬得高高的,“不是我的错。” “是你的错就叫罚了,不是你的错才叫讹。”孟珩解释。 “那就让他讹,敢讹我倒要看他敢不敢花。”大概是这会儿不太疼了,没说两句话谢泽对待外人的那股子痞气又泛散出来。 一直到月落星沉,天将破晓,谢泽吃了止疼药,困意才终于战胜疼痛,昏昏沉沉睡过去。 孟珩几乎是在他睡着的下一刻就陷入睡眠。 这十几个小时惊心动魄,他局促、惊惧、恐慌,却也感受到甜蜜和爱意。 第40章 “我就这么弯了?” 先醒来的是谢泽,他独自忍了二十分钟,实在忍不住,开始小声唤孟珩。 孟珩被吵醒,迷迷糊糊问他怎么了。 “厕所厕所!”他急道。 这么一闹孟珩才清醒,想起他是个伤员,又费力地将人扶起,一直送到卫生间门口,还贴心的想帮谢泽把门关上。 谢泽喊他,“你干什么?” 孟珩疑惑,“关门啊。” “你进来啊。”谢泽理直气壮看着他,“我脱不下裤子。” “你左手不是好的?”孟珩问。 “不行啊,不敢扭动,锁骨疼。那边脱不下来。” 孟珩打量他两秒,感觉不是装的。又听他催促,“快点啊憋不住了!” 于是,孟老板人生中第一次蹲在一个男人身前帮他脱裤子。 谢泽一点儿不觉得羞,也不管孟珩在旁边看着,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惬意得很。完事儿后还使唤道:“行了,提吧。” 孟珩捏着内裤边缘的手摩擦过他的大腿根部,大早上的,孟珩的手很凉。 谢泽瑟缩一下,被冰到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烫。 他肋骨断了,所以用束带绑着腰腹,裤子只能将将提起一些,孟珩细致地整理好每一处衣料,然后才直起身,问他:“吃点儿什么?” 谢泽说不吃,孟珩这次却不像昨晚那么好说话,直接决定道:“喝粥吧。” 陈小飞问谢泽在哪儿,他从昨晚就联系不上谢泽,一上午也没个消息,担心极了。 谢泽倒不怕他担心自己摔了,但是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跟这群哥们介绍孟珩,毕竟小飞老怪他们也都是和孟珩一起玩过的。 难不成突然告诉他们,其实我俩一直就看对眼儿,现在已经亲过了? 别说陈小飞了,就是他自己都要当场晕。 先等等,起码等他伤好点,痊愈了,能够在陈小飞晕倒的第一时间接住他,再告诉他不迟。 粥是孟珩专门叫了店里送来的,和平时外卖平台店铺的不能比,可惜病号不给面子,嘟囔着嘴疼只吃了小半碗。 吃完饭没两个小时,谢泽肚子的叫声就传进孟珩耳朵里,他放下手绘屏,走到躺椅旁。 这是今天上午他们两个反复试验后找到最舒服的姿势——躺在弧度小一些的躺椅上,再在腰椎和颈椎处垫上小靠垫。 “你饿了?”孟珩问。 谢泽说话有气无力的,额头上也沁着一层薄汗,“没事儿...吃不下。” 口腔里的创口经过一夜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转成溃疡的趋势,谢泽现在说话都费劲,整个人窝在椅子上怏怏的。 孟珩想起那个骑三轮车的老头儿,面上不变,转过身却咬牙切齿。 想什么来什么,被搁置在卧室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手机是谢泽的,他疼得没有精力,只能闭目抵抗疼痛,早不记得手机在哪,还是孟珩去找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