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还得到了国师的支持,更甚者早在数月前,禁卫军统领、城防营也早都换上了她的人。 当时只觉得她胡闹,此时细细一琢磨,众人才悚然一惊,原来在那么早她便开始谋划了。 再思及那则预言,荒唐十数载,一朝大梦初醒,当真是从此凤凰于飞、龙翔九天。 原本还有点小心思的人瞬间偃旗息鼓,天命、天命,天命在她,谁敢与之争。 “朕……到底还是小瞧了你,也小瞧了命。” 夏玺躺在床上,面色透着几分灰败,那日从宴席回来她便病了。 没有暗害,也不是被吓的,只是突然之间精气神散了,胸口只剩下一股颓然挥之不去。 她是个失败的母亲,四个女儿,一个都没照顾好。人人都觉得她偏心,人人都不满,最终引得姐妹相残、亲人胜似敌人。 她更是个失败的皇帝,没有及时察觉臣子和女儿的异动,被别人逼到了面前才后知后觉。 如果不是夏沁颜早有防备,后果简直不敢想。 可是同样的,她也没有发现女儿对她留了一手。 “影一……”夏玺本想问影一是什么时候投靠她的,然而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问了又如何,结果已经是这样,再去追究原因和过程又有什么意义? 她叹了口气,微微闭了闭眼,只觉这一生好像什么都没做好。 妻主、母亲、帝王,全都一塌糊涂。 “母亲莫要想太多。”夏沁颜轻轻帮她掖了掖被角,“我从未想过篡位,做太女自由自在,有您在上面顶着,我什么都不用干,比做皇帝不知道快活多少倍,我巴不得您永远做下去呢。” 夏玺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这话她倒是信,她现在地位稳固,谁也不敢惹,安安稳稳做她的太女,享受权势,还不用付出,当然比做劳神又辛苦的皇帝舒心。 然而那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一个朝堂有两个主子,臣子便会想着站队。一旦派系之争冒出头,再想弹压可就难了。 她拉住她的手,她做不了一个好皇帝,但也不能让大夏基业毁在她手上。 “朕即日下禅让诏书。” “母皇……” 夏沁颜要劝,夏玺摆摆手,声音透着疲惫:“实话与你说,自朕坐上皇位的那日起,朕就再未曾睡过一个好觉,日日担惊受怕,唯恐哪里做得不对,因朕一人之过惹得天下民不聊生。”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若不是先帝没得选,也不会让她做了皇帝,至今她都记得先帝离世时的眼神。 怅惘、懊悔,还有掩饰不住的担忧和羞愧。 她在为没有替大夏选一明主而愧疚。 那样的眼神跟了夏玺几十年,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