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猛地转头返身,那捏着法诀的手印狠狠按在了杜春娥印堂之上! “刺啦!” 一股白烟从杜春娥的眉心腾起,紧接着,她的身子像晒糠子一样颤抖了起来。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弄蒙了。 这是杀我之前,需要从杜春娥那里汲取力量放大招吗? 好像有点太扯了。 那……这是什么意思? 三叔临阵反水了? “啊!陈文仁,你要干什么!放手,快放手!”杜春娥发出凄厉的惨叫。 “春娥,收手吧!不要再杀了,至少,让长生走吧!” 三叔面部的肌肉不停扭曲着,咬牙切齿的吼道。 “陈文仁,你这个骗子,渣男!” “你骗我,你根本不爱我,你骗了我!” 杜春娥眼中流出两行血泪,歇斯底里嚎叫着。 相比于痛苦,她声音中更多的是绝望、痛苦。 “你连你爹都杀了,再杀一个侄子又怎么了,他又不是你的种,还能比你亲爹更重要吗?” 杜春娥满脸狰狞,厉声中充满了不解。 “我,我……” 三叔张了半天嘴,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 “杜春娥……你……是不是在井里泡的时间太长,把脑子泡坏了?” 我笑了,很开心那种。 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三叔是个坏人。 当三叔要杀我的时候,我最大的感觉其实不是即将死亡的恐惧,而是被至亲背叛的那种绝望。 但是现在,三叔的法诀并没有戳到我脑袋上,而是戳了杜春娥。 这一戳,算是保住了我心底对三叔最后的一点希冀。 “杜春娥,你口口声声说我三叔杀了爷爷……其实,三叔是被你迷惑的吧。” “因为他爱你,你就做了个局让他往里钻是不是?你这样的东西,也配说爱?我呸!” 我张嘴一口唾沫,吐在了杜春娥的红色绣花鞋上。 “做局?我需要做局吗,你不知道他有多爱我,你爷爷就是他为了我杀的!”杜春娥仍在大吼。 “为了你杀的?” 上大学的时候,我去蹭了几节心理学课程。 当时我听到一个理论,叫做破窗效应。 此理论认为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会诱使人们仿效,甚至变本加厉。 比如一面墙,如果出现一些涂鸦没有被清洗掉,很快的,墙上就布满了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东西。 三叔想要杀我,其实机会很多。 一把刀,一片毒药,甚至在不经意的时候扭断我的脖子,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 他当初选了陈福生,一定是杜春娥在耳边吹风,跟他说“如果自己下不了手,就找些东西来代为出手”。 这算是第一次破窗。 第二次,是爷爷吧。 刚刚三叔说了这么一句话:“那时候你爷爷要杀春娥,要灭了她的魂,我不能看着春娥魂飞魄散”。 当时我在气头上,并没有注意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现在看来,问题却是很大。 爷爷能杀了杜春娥,灭了她的魂吗? 很负责的说,不能。 如果爷爷真有这个本事,还能让杜春娥的鬼魂在村里搞风搞雨吗? 不可能的! 那么,当时的事情很可能是这样的。 杜春娥使了个障眼法,或者亲自上阵故意示弱,营造出一副爷爷要把她打个魂飞魄散的场面给三叔看。 眼见着老爹要杀自己的情人,三叔当然要上去拉架。 这时候,杜春娥再给三叔使点类似于嗜血狂暴之类让人用智商换力气的邪法,最终害死了爷爷。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