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了些盘缠让二人去旅行,不过,车马太慢,出行条件又不好,外加世道又乱,司棋和潘又安只去了附近的大庙上了几炷香,在家待了四天就回来上班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傍晚,尤杉早早关了店门,放司棋和潘又安约会去了,店里只留了账房整理账本,待账房整理完毕后,也下班走了。店里只剩下尤杉一个,柳湘莲今天不在铺子里,早晨他特意托了小厮给尤杉捎了话,说外面有朋友要见,今儿不能来店里了。 尤杉独坐三楼,见外面天色已晚,也不知柳湘莲会不会来接自己回家。 她还有首饰要打,开张那天的首饰已经做完了四样,还差最后这一个,尤杉打算赶赶工,今天做出来。 尤杉将宝石嵌在爪里,用钳子加紧,烛火跳了几下,她挑了挑蜡花,整只烛只剩下一小截了,也不知能不能捱到这件首饰做完。 尤杉将眼睛闭上歇了一会儿,这蜡烛比不得自己之前的专业灯具,所以她尽量白天做活儿,只是她又贪工了,今晚也不知要到什么时辰。她看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这时候自己一个人回去只怕不安全,不如就住在这里将就一晚,顺便把首饰打完。 正当她想起身换下一只蜡烛时,这只烛,熄灭了。 伊莲轩的三楼瞬间漆黑一片,尤杉摸索着四周,稳稳地坐回椅子上。 这里的黑夜和以前是不同的,尤杉以前的工作室,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有和她一样工作到天明的人,会在漆黑的夜里给她一片光。 蜡烛在对面墙的柜子里,只是走过去要绕过很多桌椅。尤杉倒不是怕麻烦,而是这样如黑洞的夜里,她有些害怕。她把自己完全蜷缩在凳子里,双腿抱着膝。 正当她犹豫着去拿蜡烛的时候,一楼的门锁响了。 尤杉的身子融在黑暗里无处可逃,她拿起手中的簪子,听着脚步声一步步的靠近。 终于,有一束光从楼梯处缓缓上来,把周围都照亮了。 柳湘莲就这样提着一盏灯,从光里走来。他手指骨节分明,一手提着灯,另一只手拎着一坛子酒。 尤杉道:“你不是有事情,怎么这会子来了。” 柳湘莲道:“我想着你可能没回去,朋友散了之后,就来这里看看你,老远一看三楼亮着,你果然在。”他见尤杉抱着膝坐在椅子上,桌上一块蜡烛头,便将手中的灯和一坛子酒放在桌上,向她走了过去。 “怎么了,害怕了。” 尤杉道:“没有,只是蜡烛突然熄灭了,没来得及换,你又突然来,我也不知道是谁进来,怕是歹人,所以就干脆缩在椅子里,随机应变。”她扫了一眼桌上的酒坛子,对柳湘莲道:“这是哪里来了酒?你买的?大晚上弄这个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