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了?” “阿姨。”季匪皮笑肉不笑:“您现在提起这个名字,一点情绪都没有了么?” “你想要我有什么情绪?痛苦,愤恨,还是直接哭到用头撞墙?”房青不屑的嗤笑一声:“我已经因为这个人痛苦了一辈子,为什么还要有多余的情绪。” “况且,我本来就是个快死的人了,难道还怕他报复什么?” “说句实话,我挺开心他出来的,以后的日子他是折磨不到我了,但还有别人啊。” 这个‘别人’指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季匪垂在身侧的手指收拢成拳,他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故作平静:“阿姨,您的仇人是许建良,不是程程。” “有什么区别呢?”房青自嘲地笑出声:“他们才是一家人啊。” “就让他们互相折磨,狗咬狗……” 话音未落,房青纤细的脖颈就被一只大手攥住。 季匪掐着她的脖子,和掐着一只死鸡没什么区别。 “我劝你说话客气点。”他声音和眼睛一样冰冷:“狗屁一家人,程程现在的家人只有我。” 说完,他厌恶的把人扔开。 房青伏在床头,一边咳一边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有种不可自抑的感觉。 季匪被她笑的心烦,真有种一拳把人打晕的冲动。 但无论多么暴怒,他都不会对女人动手,而且是这种看起来像是‘古道西风瘦马’的将死之人。 “你怎么不掐死我呢,我也不用继续遭罪了。”房青笑够了,才直起身子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叹息道:“你以为我怕死?我早就想死了。” 因为刚刚的撕扯,她手背上的针头早就掉了,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我没死就是等着这一天呢……”她魔怔似的喃喃道:“程见烟根本不知道我恨她的理由,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实际上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知道了这一切,她得多崩溃啊……” 光是想想就让她开心。 “你错了,她不会崩溃。”季匪冷冷道:“没有养育的血缘关系和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你当谁都像你一样,活在过去里出不来?” “我活在过去里出不来?呵,没被伤害过的人说什么都是云淡风轻的。”房青听到这话,勉强直起身子盯着季匪,双眸闪着不正常的精光:“和我一样?谁能和我一样倒霉?我在刚刚毕业的时候和相爱的男友订婚,结果就被许建良——也就是程见烟她爸那个人渣强/暴了!” “因为程见烟的存在,那段记忆我想忘都忘不了,想摆脱都摆脱不掉,我这辈子被迫和仇人的女儿一起生活!这叫活在过去里出不来?这是过去在时时刻刻折磨着我!” “阿姨,您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季匪没有因为她的歇斯底里而动容,琥珀色的双眸平静无波—— “程见烟不光是那个人渣的骨肉,也是您的。” “爸这么爱您,如果您早就放下仇恨,何尝不会生活的很幸福?” “可惜您不肯,反倒把仇恨都转移到了程程身上,没错,您是受害者,可她也是。” 房青怔怔地听着,半晌后轻笑一声。 “无所谓了,对错交给后人去评判吧,反正我快要死了。”她重新躺下,盯着天花板喃喃道:“我不会继续治病,也不需要任何□□。” “活着本身对我来说,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