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柔听着门外捶门和辱骂的声音,她现在一个人在家,当然没有开门,转而去了后花园,从花园的后门悄悄骑马出去了。 陆善柔去了训象所找魏崔城,魏崔城听了大怒,顾不得洗去一身臭气,就带着人赶往乾鱼胡同。 大门前,一个白发散乱的老太婆捶门叫骂,旁边还有两个仆妇在劝告拉扯。 见锦衣卫来了,仆妇连忙说道:“军爷,我们家夫人疯了好些年,今天听说以前儿媳妇要三嫁,就疯疯癫癫跑来胡闹,拦都拦不住啊!” 陆善柔在马车里看见昔日贵妇陈夫人变成了疯子,心下并无怜悯之意,冷冷道:“陈家上上下下有百来号人口,连个疯子看不住?她既然疯了,为何还能准确的找到我的家?” “她现在发疯,待会是不是还要寻死?以尸讹诈?” “她疯了,陈老爷没疯吧?治家不严,为人不谨,把疯老婆放出来乱咬人,自己躲在暗处观察,这种人还怎么当秀才?我看不如革了功名,在家里闭门思过吧。” 魏崔城把专管治安的中城兵马司叫来,将三人关在兵马司监狱里。 之后,魏崔城去找干爹牟斌。 牟斌说道:“陈家人真是一屋子糊涂东西,不给点颜色瞧瞧,将来怕是要在你们婚礼上闹事,我面上无光啊。” 打狗也要看主人呢,何况是我的干儿子……的媳妇。 牟斌稍微动了点关系,就革了陈老爷的功名,成了平民。 不仅如此,陈家族人有做官的,被上司找了短处丢了官,回家大眼瞪小眼,找陈老爷理论。 这样一个书香门第,本来就步入没落了,现在干脆绝了仕途,从此一蹶不振,家中无人做官,无论大宅、田地还是铺子都保不住,迟早都会被人盯上、吞掉,京城待不住了,陈家人贱卖了财产,离开京城,不知去了何处落地生根,从此杳无音讯。 能够把一个没落书香门第快速连根拔起,一个训象所千户如何做得到? 这下京城皆知牟斌对干儿子的态度了:谁让我干儿子不高兴,我就让他们全家都不高兴! 这件事让陆善柔再次感受到大树底下好乘凉的爽快,拥有权势,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不想看到的人,不想听见的事情,动一动手指,就能让这些彻底在眼前消失! 难怪这世上那么多人对权势欲罢不能,宁可去死,也不放权。 陆善柔在书房里感慨万千,魏崔城则打开她刚刚写好的《陆公案》第四卷 ,又拿出一摞纸,从第一个章回开始抄写。 “你这是做什么?”陆善柔问道。 魏崔城走笔如龙,“抄写一份文稿备用——你还记得去年一场暴风雨毁掉的文稿吗?当时你那么伤心绝望,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呢,我给你抄一份放在另一个地方,这样比较稳妥。” 陆善柔心道:我当然记得!那是一场请君入瓮的苦肉计啊!我是故意的! 不过,陆善柔还是很感动,“你说得对,我们一起抄,我从最后一个章回开始抄起。” 于是,两人伏案对坐抄书。 凤姐来了,说道:“云想楼的伙计捎来口信,说陆宜人的嫁衣已经做好,明天就可以送过来试衣,问陆宜人明天在不在家?” 陆善柔说道:“我明天不出门,要他们送过来吧。” 虽然是第三次结婚,但陆善柔每一个细节都不马虎,认真对待这次婚姻。 魏崔城说道:“你还要试穿嫁衣啊?我就没这么麻烦了,陶朱送了我一件大红缂丝蟒袍,穿在身上,那只蟒就像要从衣服里飞出来似的,好威风。” 宫里御用的东西,自是不差,造价至少上千两。 陶朱这个败家子,什么都敢送。 陆善柔一边抄书,一边啧啧道:“是吗?那么新婚那天我要见识一下你的风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