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的病危孤女了,她背后的大靠山足够把现在的沈家逐出京城! 沈大少说着客套话,“远亲不如近邻,父亲的案子交给你,我们是放心的。倘若陆宜人已经验完父亲的遗体,我们想今天把遗体运回家里,乾鱼胡同的孝棚已经搭好了。” 陆善柔说道:“只要郭千户同意,我这里没问题的。” 沈家人把沈金柄的尸体运回去了。 陆善柔看着天色不早,该准备去郭佳嘉家里的赴宴,两人刚刚走出寝殿,迎面跑来两个熟人。 “陆宜人!我都十天九个晚上没有见过你了!你还好吗?我很想你,你想我吗?” 是微服私访的陶朱,他身后跟着麦穗,麦穗在吃糖葫芦,没有多余的嘴说话,只是点头打招呼。 魏崔城拦在陆善柔身前,不准陶朱蹭过来,“你们怎么来居庸关了?” 陶朱双眼放光,“我听说城隍庙可热闹了,昨天冰雹,两个新郎抬错花轿娶对新娘,已经成了一段佳话,传到城内了,大家都在议论呢,我觉得有趣,就跑到这里来看看。” 陆善柔问:“只是议论抬错花轿的事情吗?没听说死了新旧两个推官?” 陶朱说道:“也传开了,只是我对死人没兴趣,只是来看两对新人是如何搞错的。” 陆善柔着急赴宴,三言两语就把昨晚黄昏的风波讲了一遍,说道:“……还有一件事,昨晚除了两个嫁错的新娘,还有一个逃跑的新娘,这个新娘不是别人家的,正好是你舅舅纳的外室。” 一听这话,刚才还笑呵呵的陶朱立刻笑不出来了。 陶朱低着头喃喃道:“逃的好,否则又是一只困在积水潭别院笼子里的百灵鸟。我这个舅舅四处留情,只晓得风流快活。连居庸关的军户都被他看上了。幸亏这个姑娘逃婚跑了,若不然,积水潭那个女伶就是她的下场。” 那个唱着南戏《杀狗记》的美妇,自娱自乐,打发时光,舅舅偶尔的消遣,就是她的一生。 呸呸呸! 麦穗吐出一口山楂果核,终于把一串糖葫芦吃完了,说道:“寿宁侯做出这样的事情毫不意外,别说在居庸关看上这里的军户之女,就是在紫禁城里,他也是不知收敛的。” 陶朱听了,面红耳赤,“别胡说八道,舅舅还不至于如此狂妄。” 麦穗的性格比魏崔城还直,除了不敢顶撞内书堂的老师们,他还没有不敢直接怼的人。 麦穗将手里吃干净的竹签往空中一掷,竹签稳稳的落进一个燕子窝里,大雁已经飞向了南方,等明天回家,就会发现家里多了一根“顶梁柱”。 麦穗说道:“我才没胡说,宫里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舅舅寿宁侯当年比现在狂傲多了,他喜欢美女,宫里的美女多,他每次进宫,那双眼睛都不老实,咕噜噜乱瞧。” 陶朱一点面子都没有了,以前麦穗杀的两个表哥金荣金华他反正都不熟,没有真正相处,没有感情。 但是对于两个亲舅舅,因舅舅们时常进宫探望住在宫里生活的母亲金太夫人,陶朱跟舅舅们是很熟的。 麦穗口无遮拦说舅舅好色,连宫里的女人都敢招惹,陶朱脸上怎么好过?当即反驳道:“你才多大?我舅舅以前的事情你晓得?你也是道听途说罢了!” 麦穗当即拔剑,耍了一套漂亮凌厉的剑法,说道: “我那时候很小,刚刚被选进御马监训练,一个武艺高强的太监教了我们这套剑法,他叫何鼎,曾经多次在外头当监军,还立过不少战功,他力气很大,能够耍得动五十多斤重的一对金瓜,舞得虎虎生风……” 大明在各地的驻军一般有三股势力,一种是武官,二种是文官,第三种就是太监,文官压制武官,太监压制文官,因为太监是皇帝的耳目,来监督军队的,所以叫做监军。 何鼎这个监军并不多管闲事,他实实在在的协助军队打仗,还亲自披挂上阵,将敌人斩杀在马下。 因此,何鼎无论在紫禁城,还是在外督军,名声都是极好的,也深得弘治帝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