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遗忘在穹宇与时空的交界,回到那个独自走过的星月窄巷,就她一个人,安然自在。 不同的是,如今不必东躲西藏,缚手缚脚。 她有了信心和勇气面对一切。 从玻璃缸跃至春涧,而终将汇入川海。 所以趁这个空隙,她鼓起勇气搜出全科高考答案,估了估分。 最后徐舒口气,莞尔着放松胸腔。 鸟雀在窗外啾唱,骤雨会歇,幽夜会走远。 新一天的霁日总能破开云雾,明光一线,照瞰一切。 — 频繁敦促外加加高中介费的缘故,原也很快找到理想的房屋。 中介也很纳闷,向这小伙殷切推荐市口更佳房型更优越的去处时,他态度还愈发冷淡,只说:不用看别的,就这片。 高考后第三天,春早接到原也的电话通知,说他要搬家了,字里行间,都很愉悦。 春早在通话里问:“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原也说:“没什么东西,我找了搬家公司,很快。” 春早还是说:“地址给我一个。” 她注册了新微信,好友里就童越与原也,挂断电话后,两人共享各自的位置。 地图上的小点几乎要叠到一处,放大才拉远。 春早不由感叹:这也太近了。名字还很眼熟:就是我家对面小区吧。 原也说:嗯,还是远了点。可惜你们小区没房了。 春早加重语气:已经可以了!小心我妈又像之前在楼上看到,拿你开刀。 原也开启肆无忌惮模式:我管她。 春早服了他现在的“目中无人”:已截图,有机会发她看看。 男生立刻服软:别吧。 他反应很快地撤回那句“我管她”,重新作答:随便刀,反正我都会对她女儿好。 然后:可以了。截吧。 春早忍俊不禁:肉麻死了。 原也不以为然:实话怎么就肉麻了? 春早定了定神:我也会。 原也像是一下不解:会什么? 春早微微害羞地打字,也郑重其事地发出:会对你好。一直对你好。 聊天框里安静几秒。 原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肉麻。 春早咬牙切齿,撤回她那句临时起意的“爱之宣言”。 对面果然急了:别撤回啊。 春早故意不搭理他。 原也发来语音消息,一本正经:“我的错,真错了。不肉麻,一点不肉麻,看到后感动的想哭。” 还拟出嗡嗡鼻音:“请求你,再发一遍。” 春早听得乐不可支,听好几遍,百听不厌。 好烦哦,他怎么能又帅又这么可爱,这么让人无法抵御,总能让她的开心电值飙升到要跳闸那么高。 重新编辑那句撤回的消息时,她复刻之前的话语,但发出去之前,她又将它们全部删除。盯着闪烁的光标,她想,他们之间还缺个仪式,一个未完的箴言。高塔不复存在,诅咒已经解除,也许是长发公主决意翻越围栏,也许那个勇敢的少年已攀登到她身前。 所以,来到如履平地的花园前。 她要把那一晚难以启齿的话,完完全全、也完完整整地告诉他:原也,我喜欢你,可不可以跟我谈恋爱?我向你保证,我会一直对你好,再不离开你。 聊天状态里输输停停。 最后彻底静止。他直接打来电话。春早接起来。 少年的嗓音如清风涤过耳畔:“拜托……” 他止不住地笑一声:“这些话,好像应该由我来说吧?” 还好父母都去出去打牌了,春早可以坐在房内肆无忌惮地放声:“女孩子说又怎么了?” “没怎么,”他在吸气,声调里有湿漉的意味,是与刚刚的假哭截然不同的声音:“就是……装家具的两个师傅都奇奇怪怪地看着我。” 春早为之咧嘴,也会为这种真实的变化而鼻酸动容。即使远隔听筒。 “等我一下。”原也似乎去阳台了,环境音空阔了一些。 “春早,”他字正腔圆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