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是风长隐。 风长隐格开傀儡,冷眼望去,“不必……” 小妙儿跟着点头,“对,我们自己会走。” 花轿往高处飞去,轿内骤然失重,小妙儿没坐稳,凤冠往后一撞,后脑袋疼得她泪眼汪汪,身边之人闭目养神坐得稳稳当当。 那么安静漂亮,小妙儿都舍不得打扰,痛呼声都小了不少,抽了抽小鼻子。 她低头看着自己小肉爪,除了指腹上的伤痕,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伸出另一只手指划了划掌心,这里本来有一根她怎么也甩不掉的红线…… 小妙儿想了想,抬头去看闭目的小师父,还是决定出声,“小师父……” 方才的那一剑损耗了风长隐不少的内力,本就淡的唇色此刻已经苍白得毫无血色,他忍着胸腔的疼痛,慢慢睁眼,淡然的目光落在小妙儿脸上。 小妙儿见他看自己,立刻把右掌递过去,左手食指在掌心比划着,“红线消失了!” 风长隐顺着看去,白白胖胖的指头划来划去,他垂眸,“可有不适?” 小妙儿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风长隐左掌握了握拳又松开,那根红线顺着他的指尖同样消失在他的掌心,他没多说什么只是安抚了句无碍。 花轿外唢呐声嚣张尖锐,小妙儿瞪大眼睛再慢慢点头,十分乖巧。 风长隐不露声色打量了小妙儿一会儿,眼帘微垂,从袖中抽.出几张黄纸,咬破食指,凝神画下繁杂的图案,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最后一笔落下,黄纸似有了生命。 以精血画符极耗精力,何况风长隐刚旧疾添新伤,几张符篆纸画完,他额头已满是薄汗。 小妙儿看了很担心。 风长隐闭了闭眼,调理混乱游走的气息,再睁眼,他将符纸全给了小脸皱成一团的小妙儿,叮嘱她收好,要是遇到危险就把符纸丢出去。 “可是……”小妙儿想说全给她了,那他自己怎么办。 但花轿一沉,传来胖媒婆让他们下轿的笑声。 风长隐低声轻语,“收好。” 他掀开轿帘,出了花轿。 山顶凛冽的寒风吹着风长隐红色发带,小妙儿见到远处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宅院,大门紧闭。 忽得锣鼓一敲,大门上悬挂的大红灯笼在风中摇曳亮起,正门大开,带起一阵邪风,荒废的院落瞬间焕然一新,长长的红毯从花轿一直铺到正厅,那里端坐着一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前方鬼火引路似的灯笼摇曳,他们踏在长长红毯上,一步一步走向正厅,只有胖媒婆不紧不慢地跟着身后。 小妙儿紧紧攥着风长隐宽大鲜红的衣袖,看着对她来说高高的门槛,有些犯难时,后领被拎起,双脚轻轻松松落了地,她抬头仰视着目视前方的风长隐。 凤冠上铃铛玉翠轻轻摇晃,颗颗圆润的珍珠在浓云密布的夜色中隐隐泛着光泽。 正厅内只有新娘子身侧点着一盏昏暗的夜灯,小妙儿懵懂的大眼睛忍不住好奇地看着端坐的新娘。 新娘的红盖头是一层薄纱,可以看清凤凰衔珠的凤冠下肤色赛雪妆容精致,涂着凤仙花汁的纤纤玉指交叠在膝盖上,只是双眸紧闭,像是睡着了。 好漂亮啊! 小妙儿默默惊叹,只是叹着叹着,堂上紧闭的双眸忽地睁开,凤眼直直盯着她,她下意识往风长隐身侧缩了缩。 一直跟在身后的胖媒婆上前,扶起新娘子,正想说什么,奈何席卷过一阵风,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现在小妙儿面前。 小妙儿看到一个手拿拂尘长得还有点邪气的年轻道士,直勾勾地盯着她,那目光看得小妙儿很不舒服。 好在风长隐依旧默默挡在她身前。 小妙儿躲在风长隐身后,看到那道士对她笑,招呼她过去。 她自然是不肯,眼见着道士笑着朝他们走,风长隐提起她后衣领,腾空往后跃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