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晨光熹微的照射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男人近在咫尺的睡颜。 大脑还有些发晕,身上也酸痛得厉害,四肢还是没有力气,好像瘫在了床上,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但意识终于清醒了。 简安眠静静望着男人的脸,感到胸膛酸涩感想念如同汪洋大海一样瞬间淹没了他,永无止境的思念快要将心脏挤爆,一颗颗豆大的眼泪争先恐后地从眼眶里挤落出来,嗓子里不受控制地溢出细微的抽泣。 他看到了男人眼下的青黑,男人俊朗的脸颊都微微凹陷了一点,脸庞憔悴得好像失踪了三天的是他一样。 可以想见在他失踪的这段时间里,男人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他不过是离开了三天,男人又作贱自己了。 简安眠感觉好心疼啊,比他被大变态故意喂过敏原导致过敏反应犯了还疼,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无情地攥住,隐隐发麻,胸膛闷得像过敏性哮喘犯了一样喘不过气。 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心疼,是真的可以超过肉-*-体伤害的。 他好想触碰男人的脸,抚摸男人眼下的青黑和憔悴的面孔,可是现在的男人看起来好累,他希望男人可以多睡一会,甚至用手捂住了嘴巴,担心自己哽咽的声音会把男人吵醒。 然而宴执陌对他的动静实在是太敏感了。 只见宴执陌眉头轻轻皱了皱,下一秒,他便慌忙睁开眼睛,看到少年醒了,顿时惊喜地从床上爬起来:“眠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先不着急起床,我去叫医生!” 宴执陌根本没有给简安眠说话的时间,像是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手忙脚乱地冲到外面去喊医生了。 医生很快进来做检查,好在简安眠的恢复情况一切正常,继续好好休养就好。 宴执陌这才松了一口气,送走医生后,一转身就看到简安眠在病床上正襟危坐。 “宴先生,请问您有空吗?我们谈谈。” 简安眠苍白的脸上浮现一点红晕,黑黝黝的眸子里还带着刚刚哭过的水润光泽,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宴执陌。 宴执陌走过去坐到床边,牵起简安眠的手,隐忍克制地抚摸简安眠的脸庞:“怎么了,宝贝想谈什么?忽然这么严肃。” 空气里漂浮着紧促的细小颗粒,两个人之间的磁场奇妙,双方都好像正憋着一股劲儿,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好像装满了不明情愫的气泡悬浮在鼻子前,只等着谁伸出一根手指,将它戳破。 简安眠轻轻抬起头,原本苍白的面庞此时爬满了瑰丽的薄红,喉结紧张地滚动,水润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的脸,细白的手指心疼抚摸男人眼下的青黑,嗓音柔软地说: “谈恋爱,宴先生,谈吗?” 宴执陌一愣,心跳猛烈加速,一股难以言喻激动猛然窜上脑袋,情绪过于饱满,让他一时间就是忘了做出任何反应。 “宴先生,我喜欢你。” 终于说出来了。 简安眠心脏仿佛在一瞬间释怀,酸酸麻麻的饱胀感填满了胸膛,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他乖巧听话、懂事又安静,看着好像永远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 可是,世界上怎么会有人真的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 怎么会有小孩不想在大人怀里撒娇、放肆地诉说自己的渴望? 只是他以前没有任性的资本罢了。 可是男人出现了。 男人用行动告诉怯懦的他,在他那里,他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无论他想做什么,男人都会无条件支持,无论他想要什么,男人都会立刻捧到他面前。 他永远都是无忧无虑的,他不会被拘于一方惨白的床上,他可以去往自己任何想去的地方,亲眼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