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清楚,究竟是否是他想的那样。 女孩急促又慌乱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家中被放大百倍,闯进他耳朵里,连带着扰乱了他的呼吸。 虚掩的房门被她推开。 她逆着光站在门口,影子拉得老长。 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手机上,脸色转瞬间如同死灰。 - 再度回忆起这些,宋知遇恍如隔世,却又将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字,甚至是每一个语气,都记得无比清楚。 许恒逐渐冷静了下来。 最初的震惊和愤怒消散后,只余下惆怅和无奈。 他一个旁观者都觉得无力悲伤,更遑论当事人。 “怎么会这样呢。”似乎只剩下这么一句话了。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宋知遇也想问。 - 沉来寻没有再往前走一步。 靠在门框上,垂着头,把脸埋得很低,瘦削的肩膀藏在宽大的校服外套下,更显单薄。 玫瑰枯萎,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和活力。 是宋知遇先开的口,嗓音低哑疲倦:“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说:“拿校服。” 宋知遇抬眼看向她,她依旧垂着眸,目光没有交汇。 “我找出来了。”他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谢谢吗? 可谢什么呢? 谢他找出来了她的校服。 还是谢他找出来了她埋藏的一颗真心。 若是后者,似乎不该说谢谢。 于是窒息的沉默。 每一秒钟都是煎熬。 他手里关机的手机仿佛定时炸弹,确定爆炸,随时准备着向她扔过来。 她咬着唇,脊背绷得越发紧了。 终于,他打破寂静。 “沉来寻。” 相识以来,这是他第二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宋知遇的声音在夜色中又低又沉,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砸在她的心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说话。” 跑动流出的汗腻在脖子上,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她却手脚发凉。 那双令她痴迷的眼,现在却好似千斤重的镣铐,牢牢地禁锢着她。 沉来寻不想被他那样的目光注视,始终垂着眸,心里像是被一寸又一寸地往里面刺着针。 她吞咽口水,喉咙干涩。 “你想让我说什么呢?” 声音喑哑颓然。 “说我渴望着与你的接触。” “说我讨厌你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尤其是夏瑾。” “说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亲我的时候我其实一点都不想推开。” “……还是说,我就是一个爱上自己爸爸的变态?” 一句重似一句,像是要把刚刚插进自己心口的针,一根根拔出来,再插进他的心里。 宋知遇随着她的话语,面色逐渐苍白,像一塑雕像钉在原地。 她终于抬眸看他。 “这些话,你想听哪一句呢?怕是一句也不想听吧。” 对视的瞬间,心头狠狠震动。 沉来寻眼中浸满了荒凉与绝望,却又那么毅然决然。 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的相机上,陡然变得灼热,似两簇熊熊燃烧的火苗,烧光所有理智和道德绳索。 “可就算你不想听,我还是要说,我不后悔我做的任何事情!” “她背叛了你!她根本,不爱配你!”眼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她随意抹去,心底已经是一片空洞,“你厌恶我也好,觉得我恶心也罢,我都接受。” 宋知遇看着她,像是不认识她一样。 这样的眼光,比他亲口说讨厌还要令她疼痛。 沉来寻再也支撑不住,再被他多看一眼就会崩溃,扭头就往外走。 “去哪儿?”他立马问。 沉来寻背对着他,不说话,也不肯回头。 天彻底黑了,她一个小姑娘能去哪里。 去哪里都不安全。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宋知遇只知道,现在她不应该离开这个家。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要去拦她。 可站起的一瞬间,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从胃部直达脑门顶,宋知遇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地栽了下去。 耳边是沉来寻急促的惊呼。 “宋知遇!” ---------- 沉来寻:是的,爱情疯子1号,是我。 老言:她真的,我哭死ToT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