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这位赫儿.甘博小姐,是我从各个优秀的贵族家族里,选出最门当户对的。」葛瑞迪满脸骄傲地介绍,赫儿则落落大方地提起裙襬行礼。 「门当户对?假如真的是门当户对,应该就不会特别要求外貌是金发、琥珀色的名门小姐前来相亲,又不是挑王妃。」 「上层贵族里谁不知道甘博家族就是典型剑走偏锋的暴发户贵族?凭藉赌博方面的天赋获取名利,家教粗鲁不说,性格易怒善妒,到底哪点配得上奎达尔的气质?现在的优雅大方不过是畅游在赌场里附带培养的戏感。」 柱子前放空的露娜着实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两段吐槽吓了一跳,差点洒出酒杯里未喝完的饮料。 修同样听见男人声自露娜身后的柱子发出,可依照露娜离柱面的距离,是不可能再塞下一位成年男子。他往下一扫,跟脸一样大的性感红唇不知何时浮现在墙面,对场内的事情各种品头论足,嘴唇旁标记《忠告》的名牌。 「哎,小兄弟你跟奎达尔大人长的还真像。」 感觉自己被注目着,红唇一张嘴,话如涌泉滔滔不绝地说着,「你跟那个女孩好心帮我一下,我快饿扁啦!好想吃、好想吃东西,随便拿颗我讨厌的葡萄柚塘塞也好,没有手还真不方便。」 修闻言,从桌上挑了较有饱足感的炸鸡腿放入口水快流到地面的红唇里,红唇喀滋喀滋地咬碎骨头,吞嚥后还意犹未尽地咂嘴,「如果厨师愿意再多炸个十秒,口感会更酥脆。」 黑猫倒是一点也不惊讶这幕,反而是有意要问红唇什么消息,才刻意把修跟露娜带到这里休憩等待。 黑猫询问红唇:「『那个人』距离上一次被推出来隔很久了吗?」 「你说那位『受刑人』吗?」 黑猫挑眉点点头,红唇接着答:「满久了,应该等一下就会被推出来了。」 话锋一转,红唇又说:「小兄弟,你们两个等一下如果看到贵族往笼子里丢食物,切记一定要跟着丢,不然被认为是异类,下场好不到哪去。还有,假如之后跟贵族少女打交道,绝对不可以说实话,知道吗?她们只喜欢谎言,不爱真话。」 「为什么,要对人丢食物?」情绪回归平静的露娜,不解地提问。 红唇感觉不可思议地回道:「当然是做错事啦,他可是杀害奎达尔大人的兇手,害整个世界失序的元凶。要不是他,魔女才不会换……」 「好了,别说了。」 黑猫制止红唇讲得忘我,把不该提到的事情全讲出来。 红唇了解其意思,乖乖把话题转回食物上,不再针对魔女多讲什么。 好奇心被钓起,等待的时间比平常漫长。修没有持续专心听红唇分享对烹飪的心得,拉长脖子盯着里边的房间门什么时候被打开。 红唇说的「杀了奎达尔的兇手」,指的应该不是现实世界的奎达尔死亡,毕竟爷爷说奎达尔是安详地在画室里,倒在心爱的画作旁离世,毫无他杀的跡象。 那……被当作犯人的人选只剩下一人。 「来了!」 会场中出现这么一道惊呼,所有贵族停下社交,全都拿着食物退到一边,等着里面的门打开的瞬间。 只见门缓慢打开,全身罩着漆黑斗篷的卡斯托满脸颓丧地推着放大的金丝雀鸟笼走入,他们一拥而上朝笼子里的男人攻击,肆意宣洩不满。而卡斯托不为所动地将笼子推到房间正中央后,未马上离去躲避,相反地,他如木桩定格在原地,任由不长眼的食物波及。 钢琴声彷彿催促着大家的兴致,刻意加快节奏并壮大旋律,除了不忍心的修及露娜二人,人们卯足全力投掷,食物丢完就拿起酒杯、铁盘抡。 笼里的男子疯狂地摇着铁栏杆挣扎,钝器砸到受伤时大叫,换来的是意料中更加残暴的对待。 十来分鐘过去,傀儡僕人们陆续进场打扫,人群才尽兴般散去。 卡斯托默默地移动笼子到场边,脱下满是脏污的斗篷,递入笼内示意一脸污渍的男人可以用布简单地清洁身体,并从口袋里拿出乾净的空白小卡片与铅笔,穿过缝隙推到他跟前。男子没好气地接过,只是随兴地擦擦脸与手脚,随后才认真擦拭沾染上汁液的金丝雀。 他对待雕像的动作轻柔,似在抚摸真正的小鸟,等擦到恢復本该有的色泽灵动再摘下鸟喙叼的破烂纸条,重新写了一张放回。随后出气般丢弃斗篷,抱膝窝在铁门的锁旁,对着眼前渴望外头的金丝雀呆愣。 墨色捲发、充满兇性,修与露娜交换一记眼神走到失魂落魄的男人身边,他们看清楚纸张上写的是「谁来放我出去」。 这不是奎达尔提出的悬问,而是遭遇跟两人相当的人类同伴呼救的讯息。 修战战兢兢地询问:「请问是波鲁克斯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