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通红,红若滴血。 “本宫只是想查看陆大人的伤势。” “无妨,还好娘娘的力气不大。”陆庭筠按住了肩头刺痛难忍的伤口,艰难地挪了挪手臂。 强忍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感。 他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手臂,“这样,娘娘可放心了吗?臣伤得不重。” 他又十分庆幸自己今日穿了身玄色衣袍,即便是流了血,也不易叫人察觉,即便她方才刺伤了自己,也能减轻些她心里的愧疚自责。 今夜她几番遭遇危险,死里逃生,不能再受惊吓了。 倒是她的手。 他一向对血腥气格外敏锐,他将崔莺的手握在手心,除了那剑伤之外,她的手上又多了几道抓伤。 他脸色一沉,见到那纵横交错的伤口,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这是何人所为?” 手上娇嫩的肌肤被抓破,新伤覆着旧伤,血从伤口上渗出,满手鲜血,惨不忍睹。 崔莺抿唇不语。 陆庭筠 却猜到了,将她抓伤,而崔莺又不愿说出的,只怕不是她那蛇蝎心肠的亲姐姐,便是那偏心长女的姜夫人。 他不觉握紧了拳头,他苦苦寻觅最好的伤药,定要将她的伤养好,让她早点好起来,能弹琴作画,可没想到,她的骨肉至亲竟狠心又伤了她。 但见到那伤口,他不觉又软了语气。 “娘娘应该很疼吧?这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若再伤下去,这双手只怕不废,也会留下终身的病根。若遇阴雨天气,更会痛得钻心刺骨。” 逃跑的时候崔莺顾不得疼痛,更抽不出空来止血,经陆庭筠提醒,她更觉得伤口处刺痛难忍,钻心似的疼。 但她却紧抿着唇,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的不肯落下,也不喊痛。 “娘娘说过,我们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模样,在臣的面前,娘娘不必强撑。” 崔莺看向陆庭筠,淡淡一笑,咬在他的手臂上。 只不过,这一次,她咬的很轻,她的唇从他的手臂上缓缓移开,“多谢陆大人,本宫觉得好多了。” 陆庭筠轻嗯了一声,他轻握住她的手腕,撕下衣袍的袍角,认真地替她包扎伤口。 那动作他做起来细致又温柔,像是握着什么珍宝,格外小心翼翼。 只不过与他指尖相触,崔莺又红了脸颊,她迅速将手从他掌心缩回去。 “陆大人今夜又救了本宫一次。就像本宫一有危险,陆大人便总会及时出现,救本宫于危难。” 崔莺稍稍停顿,“本宫明白的,大人是出自对本宫的愧疚自责,这才仗义相救。” “不是。”陆庭筠脱口而出。 见崔莺有些意外错愕,他便又说了一遍:“这一次不是的。” 他不是一贯如此说吗?怎的这一次,竟然直接否认了她的话。 崔莺其实早就明白,她一向运气不好,自从出生便被父母抛弃,入了宫,却好几次差点险些死在宫里,是陆挺筠屡次出手帮了她。 玉贵妃宫里的那场大火,她便知晓是陆庭筠所为,是他一直在暗中帮她。 若非那场大火,只怕她会因为中了醉里欢,在那宫宴之上宽衣解带,出尽了洋相,又或是被送到荣王床榻,受尽凌.辱。 她不会看不出他的心思,但他一贯拿愧疚自责来遮掩,或是只有这样,才是他想要的和她相处的方式。 崔莺等他再说下去,可他却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