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成山贼,只是掩人耳目的。 方才山贼头目说话的口音,也不像是京城本地人,她曾随姜家表哥去过青州,听那些山贼的口音,像是青州人。 从青州而来,又有军中的势力,崔莺想到了一个人,荣王。 她想起了宫宴之上荣王赤裸裸的打量的目光,她心里泛起了一阵阵恶心。 那伙人围了马车,那些人的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崔莺被迫换了辆马车,领头的络腮胡的男人看了眼崔浩,一脚将他踹下马车,恶狠狠地说:“拖下去,杀了。” 崔浩跪在地上,拼命地求饶,手里的玉骨扇被丢在了地上,连扇柄的白玉都被人踩在了脚底,上好的白玉碎成了几截,他耳边都是那把刀架在脖子上,刀刃发出的声声嗡鸣声,他担心自己的脑袋和脖子很快便会分了家。 而这时崔莺开口了,“你们的目的是冲着本宫而来的吧?荣王殿下想要的人也是本宫,他是本宫的弟弟,你们若是伤了他,待本宫见到荣王殿下,定会治你们的罪。” 那伙人面面相觑,他们特地乔装打扮,为了掩人耳目,扮成了山匪,原本是荣王不愿暴露自己在京城的势力。此番进京,荣王也是打着成婚的幌子,私自带兵入京。 没想到小皇后竟然能一眼看穿他们是荣王的人,领头的便是荣王的亲随长禄,他不再伪装,而是翻身下马,恭敬地走上前来,拱手对崔莺行礼,“属下参见皇后娘娘。” 崔莺抬起手腕,“本宫愿意随将军一道去面见荣王殿下,将军能替本宫解开这根绳子吗?” 长禄躬身道:“请皇后娘娘恕罪。”他割断了绑住崔莺手腕的绳子。 崔浩跪着挪上前,一把抱住了崔莺的腿,痛哭流涕,“求皇后娘娘救救我,求二姐姐救救我。” 玉璧红着眼睛气愤不已,“这下倒想和皇后娘娘攀亲戚了,方才二公子不是还不认娘娘吗?要不是崔家胆大妄为,胆敢劫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不会遇到危险。” 崔莺却道:“请将军放了他吧,荣王要见的是本宫,想必荣王也不想节外生枝,不愿得罪了崔国公府,伤了崔国公的嫡子。” 见长禄有些迟疑,崔莺便又道:“将军放心,荣王面前,本宫自会去解释。” 长禄对身旁那体格健硕,一脸络腮胡的男人说了几句。 络腮胡男人一把抓住崔浩的后领子,将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将我们的身份说出去,老子一刀剁了你。” 却反手一刀将那车夫给砍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崔浩的脚下,崔浩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哆嗦,吓得尿了裤子。 见他裤子湿透,地上留下了一道湿漉漉的痕迹,长禄的手下皆哄笑不止。 “就将他留在这里,哭着爬回去喊爹娘吧。” “崔国公要是看到自己的儿子这副怂样,会不会气吐血?哈哈......” 那群人哄笑着离开,车夫被杀了,崔浩那副被吓得痴呆的模样,只怕便是到了明日天明,也找不到回府的路,而到了明日,荣王劫持皇后,早已动身回了青州。 天高皇帝远,待皇帝发现小皇后被带走,再派人去追,只怕也已经望尘莫及了。 待那些人走后,崔浩坐在地上,竟然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 他没想到真正遇到危险时,救他的会是崔莺,他不知道荣王为什么要抓崔莺,可崔莺竟然也愿意主动跟着荣王的人走了。 荣王好色残暴,酒后便要杀人,她被荣王抓走了,会不会被荣王酒后一气之下杀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崔浩这才捶打着不停颤抖的双腿,站起身来。 他顾不得身上脏臭难闻的味道,坐上了马车,拉住了驾车的缰绳,想要追上那早已消失无踪的马蹄声。 可正如那络腮胡男人所说,他就连驾车也不会,车夫死了,他根本无法让马儿跑起来,也不知道往哪条路去追,更不知如何才能回到京城,去搬救兵。 他一拳捶在马车上,绝望气馁地倒在地上。 直到有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人脸色铁青,手中的剑直指他的胸口,“说,你将皇后娘娘带去哪里了?” 那冰冷的目光似春日化不开的寒冰,他觉得有一股凉意从尾椎骨传遍了全身,那熟悉的声音更令人毛骨悚然。 是陆庭筠那个煞神。 他吓得赶紧弹坐了起来,胸口撞到刀尖,又吓得尖叫大哭。 他那冷凉刺骨的眼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