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点头,“本宫能否拜托陆大人一件事,本宫想请陆大人将沉香送回冀州安葬。” 她让玉璧交给陆庭筠一袋子金珠,“权当做谢礼和安葬费。” 陆庭筠这一回没有收下金珠,将那袋子金珠推了回去,“娘娘上次给的,已经够了。” “实在抱歉,本宫的身边就只有这些俗物,无法入得陆大人的眼。” 更讽刺的是,她被困在宫里,寸步难行,对她施以援手的竟是陆庭筠,几天前,她还说往后和陆庭筠不必再相见了。 崔莺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娘娘放心,臣定然不负娘娘所托。” “好。”崔莺此前全靠一口气撑着,她本就一夜未眠,此刻更觉四肢僵硬,头晕脑胀,眼前一黑,便往后栽倒了下去。 陆庭筠一把扶住崔莺的后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了寝殿。 玉璧被陆庭筠的举动吓得呆住了,她惴惴不安地跟在陆庭筠的身后。 她胆子小,从不敢轻易出头,可沉香死了,她想起了昨晚沉香死前的嘱托,心想要是沉香还在,沉香会怎么做。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退下!今日之事,你们若敢对外透露半个字,待我禀明了皇后娘娘,便堵了你们的嘴,乱棍打出去。”玉璧学着沉香的语气,鼓起了勇气,一句话说完,心乱跳个不停。 坤宁宫的宫女吓得跪了一地,“玉璧姑姑,我们绝不会将今日之事对外透露半个字。” 直到那些宫女低头退下,玉璧按住怦怦直跳的胸口,掌心都是汗水。 原来沉香做的那些事竟如此不容易。 她又悄悄关上了寝宫的门,亲自守在外面。 陆庭筠见崔莺晕倒的那一刻,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几乎是出自本能地接住了她,将她抱进了寝殿。 他见崔莺脸色苍白,疲惫不堪,应是劳累过度所致,只是她手心磨破了,伤口未经处理,隐隐从伤口中渗出了血迹。 他掀开衣袍,撕下里衣的袍角为崔莺包扎了伤口,崔莺疼得直皱眉头,疼醒了过来,“陆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陆庭筠紧张得一把松开崔莺的手,“娘娘劳累过度,方才竟然晕倒了。” 她见到陆庭筠胸口被蹭上的血迹,便知是他是抱着自己进了寝宫,又见寝宫宫门紧闭,殿内空无一人,便也明白了几分,她脸色一红,道:“多谢陆大人了替本宫包扎。” “娘娘身体虚弱,切不可悲伤过度伤了身体。还是需请太医替娘娘瞧瞧。” “谢陆大人。 “既然娘娘已经没事了,臣便先行告退。”陆庭筠正要离开,却被崔莺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柔声地问:“陆大人是专程赶来救本宫的吗?” 陆庭筠言辞闪烁,“臣不过是觉得娘娘本无错,不该受到如此严重的责罚。” “都是本宫的错,若不是本宫,沉香也不会死。”提起沉香,崔莺哽咽了。 陆庭筠从不曾见过崔莺这般模样,便是被逼在宫宴之上当众献舞也不曾如此脆弱绝望。 他想要替她擦拭眼泪,手抬至半空,被自己这般轻浮举止吓得不轻。 崔莺却抬眼看向陆庭筠,“陆大人明日会进宫吗?” 崔莺眼神中带着恐惧,那双璀璨如星的眼中满是期待,眼中像是有一层水雾,珠泪随时都会落下,陆庭筠觉得心像被什么猛地一刺。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让崔莺露出如此害怕惊慌的眼神。 陆庭筠鬼使神差地点头。 “那陆大人慢走。”得到了回应,崔莺竟然像孩子般露出了纯真明媚的笑,陆庭筠见到那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