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画了不画了!你好笨,写个字都能撞我!”有个小男孩突然生气,哐当——把整盒水彩笔推翻在地。 包括温故在内的其他孩子都吓了一跳。 “你别胡说啦,温温在咱们这里算数算的最快,他哪里笨了。” 小男孩一把抓住他握笔的手,“他连右手写字都不会,我妈妈说这叫左利手、左撇子!基督教里面是和大恶魔撒旦一伙儿的!” 此话一出,孩子们都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句“怪物!”“异类!”,于是各种歧视与侮辱性的词汇就从幼稚孩童的口中吐出。 “你是不是得病了才会变得这么奇怪?右手用不了,你快去医院看看。” “别过来离我们远点!等下传染我我的右手也要坏掉了!” 小时候懵懂无知,从家里人话语中学会了就照本宣科,嘲笑与怪叫欺负“不合群”的存在,殊不知恶语伤人,嘴脸如刀割般刺痛他幼年时的内心,留下血淋淋的痕迹。 “我才不是……” 温故还记得他被推搡在地,爬起来攥着右笔想证明自己,使劲的掌心全是汗,可右手就是不听使唤,半天才勉强写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然后盯着这几个字,愣了好久。 当温故去找爷爷奶奶时,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安慰,印象里和蔼的老人家脸庞第一次出现惊惧的表情,皱纹都变得可怖吓人。 后来左撇子是被当作处理恶疾般强行“治好”的。 再后来他再也没用过左手,掩藏的很好,也几乎不提起。 等温归到了也能写字的年纪时,温故特意在旁边看着她,等确认傻乎乎的妹妹用的是右手后,才松口气佯装找小赛车的模样溜走。 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温故醒来后就揉揉酸痛的脖子,打算冲澡。 结果拉开床帘后发现校服外套已经洗干净,被晾在阳台,床旁居然摆着棉花签和清洗伤口的碘伏、双氧水。 林止醒……替他晾的外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岂不是上面的泥渍血痕都被看见? 温故震惊地盯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 看这些东西,估计那人隐约猜到昨天他在实验楼附近打架的事,不过,应该还不知道是和林程、那些校外混混有关的。 温故把物品放回那人的柜子,老老实实划分界限,留了张写着“谢谢”的便利贴,再附带对昨晚的意外很长很长的道歉纸。 为了避免林止醒被牵连进这件事情,他不仅在末尾承认自己有所隐瞒的事情,还故意选用语气很重的词,让林止醒不必多管闲事,有分寸点管好自己就行。 “对不起啊,这些句子真的是……挺过分的。”他叹了口气,连自己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