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将脸贴上赫连子晋的后背,柔声说道。 她眉间一点朱砂,美目含泪,蛾眉微蹙,我见犹怜。 她在赌,哪怕只有一次,她也死而无憾了。 下一刻,她就被推翻在地。 “月娘,你僭越了。” 赫连子晋居高临下地看着月娘,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月娘心中涌上慌乱,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忍不住地发抖。 是她僭越了。公子从来不会碰她,是她一时鬼迷心窍了。 他从来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他骗了世人,也骗了她。 月娘在看到他如寒冰一般的目光时,瞬间清醒了过来。 跪在地上,头也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你若不听话,我不介意换个人来坐你现在的位置。” “至于你,就从哪来回哪去吧。” 赫连子晋冷哼一声,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对他们太宽容了,一个个的都越来越放肆。 “公子恕罪,属下再也不敢了。” “求公子不要把属下送回去。” 月娘不停地磕着头,鲜血都渗了出来。 她止不住的害怕,她不要再回那个魔窟,当初要不是公子救她出来,她可能真的就死了。 “好了,念在你初犯,这些年事也做得让我满意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再有下次,后果你自己知道。”赫连子晋眼眸微眯,神色凌厉。 “多谢公子。”月娘捡回条命,颤抖着站起身,泪眼婆娑。 “子晋!” “子晋!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暖阁的门突然被大力踹开了,一个身高八尺面白无须的青年闯了进来。 他穿着云锦织成的衣裳,衣上的图案是金线绣成的,腰间束着一根玉带,上面坠着一块价值不菲的蓝田玉。 此人非富即贵。 “王樾,你怎么来了。”赫连子晋听到这个声音,额上青筋一跳,脸色都黑了。 来人正是传闻中和赫连子晋因为斗鸡而大打出手的王家大公子,王樾。 这人就像个二愣子似的,和赫连子晋不打不相识,如今隔三差五就要来寻他,赫连子晋看见他就想躲。 “小爷可蹲了你几天了,今日可算把你找着了。” “欸,你脸色怎么如此难看?”王樾有些奇怪地问,一想到此处是青楼后,挂起一抹坏笑来,勾着赫连子晋的脖子,在他耳边小声说,quot;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quot; 他脸上尽是狭促的笑容,让人看得有些牙痒痒。 “知道还不快滚。”赫连子晋一把推开他,没好气地说。 “子晋,要我说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王樾越过赫连子晋,看到了月娘。 她眼眶红红的,额头上还受了伤,他不满地啧了啧嘴。 赫连子晋也不理他,径直往外走。 “别走呀,我可找了你好些天了。”王樾追了上去,扯住赫连子晋的衣袖,怎么也不让他走。 “我今日没工夫配你斗鸡。”赫连子晋扯出自己的衣角,又离他远了些。 “你不都完事了吗?还要做什么?”王樾瞪大了双眼问道。 “你要做什么?”赫连子晋抱着手臂静静看着,快被他烦死了,早知今日,他当初一定不会和王樾打那一架。 “走,去喝酒。” “十八年的陈酿,今日刚出土,别人我才不给他喝呢!” “就喝酒?”赫连子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这个地步了? “对,就喝酒!” 然后赫连子晋被他生拉硬拽着走出了怡红楼。 两人一路穿街过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繁华都被抛在了身后,直到一处院落前才停下。 他看着王樾掏出钥匙,左右瞧了半天才熟练地开了门。 颇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感觉,想来这样的事王樾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此处虽小了些,但设施应有尽有,大概是王樾的别院。 王樾抱了一坛酒出来,拿出两个大碗,一人倒了满满一碗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