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怔了怔,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热闹的人群,大街上喂食,是不是有点不成体统? “真的很好吃。”顾念丝毫没有意识到‘体统’的问题,盛情推荐着手里的美食。 年深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抛开顾忌,配合顾念张开嘴吃了下去。 原来如此,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模样,山宗眉峰微扬,露出丝浅淡的笑意。 再往前走两步,又遇到了烤肉串的店铺,顾念便把先前的玉梁糕塞给年深,又买了一大把肉串。 就这样,顾念维持着‘逛’──‘吃’,‘逛’──‘吃’的愉快节奏,等到他们找到客栈,放下行李坐到桌前想吃晚饭的时候,顾念已经完全吃不下了。 这家客栈的格局跟沛遥那边差不多,为了提高店铺的利用率,也是楼上客房,楼下兼做酒肆。 顾念他们下来吃饭的时候,店里客流高峰已经过去,只有四桌客人还在,桌面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人也喝得眼花耳热,正在就着烛火高谈阔论,把酒闲聊。 见店里的伙计不忙,吃不下的顾念便给了他几文‘小费’,索性打听起神医的事情。 这位神医果然是苏州城里的名人,提起他,伙计的话就滔滔不绝。 神医姓莫,据说才三十岁出头,留着山羊须,平常做道士打扮,手里时长拿着把红玛瑙柄的芭蕉翠羽扇。 他是两年多前云游到此处的,说是与此地有五年的缘分,便暂时留了下来。不过,他平日有一半的时间会四处游走给人治病,大半时间其实都不在苏州。 神医最出名的事迹,就是顾念先前在渔村已经听过的业火烧疫病。 除此之外,神医还施展仙术,只用三针就帮一位遭遇海难为亲人哭瞎双眼的船客医好了眼睛,让他重见光明;剖开一个已经死去的孕妇和肚子,救出了一个活着的婴孩,等等等等,都是这个时代的人听起来极为匪夷所思事情。 “那莫神医住在何处?”听完伙计的话,顾念更想见这位神医了。听起来,对方不是一个擅长自我包装的惊天大骗子,就是一个难得的学识渊博甚至还懂些‘科学’的医者。 “呦,那可真是不巧,要说莫神医住的倒是不远,就在隔壁街的云清观。但小郎君晚了一步,莫神医前些日子就被侯府请去给老夫人看病了。”伙计遗憾地道。 本地人说的侯府,自然就是位于沈州的镇北军军侯府。 镇北侯死后,方耀日便掌管了侯府。不过据说他还是满孝顺的,老夫人身体不好,有头疼的旧疾,方耀日也时常会搜寻各种名品给她补身体。听说了莫神医的名声,每次老夫人犯头疼之症,便会派人过来请他。 “通常诊期需要多久?” “这个可就真的说不准了,”伙计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为难的神色,“侯府那边请过莫神医三回了,时间都不太确定,少的时候有十来天,最长的那次待了有三个月呢。” 可惜,顾念叹了口气,这样看来,他们这次恐怕就很难见到这位神医了。 无论如何,还要在此地等吴鸣,顾念和年深便在城里住了下来。 山宗在苏州待了几天,某天早晨,突然留下封书信,不告而别。 他比年深略微善谈一点,书信里至少还有十几个字, 【山高水长 恐后会无期 珍重勿念】 后会无期?通常不都是写后会有期吗?看他的模样,不像是有什么想不开要寻短见之类的。难道是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去做?顾念不解的皱起了眉,把书信递给旁边的年深。 “你怎么看?”年深一眼便扫完了那几个字,递回给顾念。 “他这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温和无害,但仔细想想其实挺神秘的,就像我们用的是假身份一样,他也未必是真的商贩。”顾念又看了那封书信一眼,“甚至于他来北地,可能还身负什么秘密任务,可能有去无回的那种?” “也有可能是他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自知立场与我们不同,为避免日后相见时难堪,宁愿‘不见’。”年深提出了另一种可能,“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