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念看向自己怀里的孩子,妇人露出个羞怯的笑容,将翻开的毯子尖又重新盖了回去,遮住孩子的小脸。 “你女儿长得真可爱。”顾念夸了一句。 “快走吧,还得带嫣儿看医师去呢。”妇人后面的中年汉子推了她一把,表示他们还在赶时间。 妇人应了声,正要走,面前的顾念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年深也状似无意的站到了另外一边。 “让开!”汉子劈手就要去推顾念,却被年深抓住了手腕,他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不禁面色微变,诧异地打量了面前的独眼刀客一眼。 “你们这是何意?” 年深将汉子的手甩了回去,顾念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没什么,就是想请教两个问题。” “什么问题?”汉子抱起双臂,面色不善地道。 夜色愈浓,寒风骤起,吹得人起了身鸡皮疙瘩,顾念紧了紧身上的薄裘,“两位可是夫妻?” “当然。” “这么说来,她怀里抱着的,是你们两个的孩子?” “这还用问么?”汉子不耐烦的用鼻孔哼了声,“两个问题问完了,可以让路了吧?” 顾念摇了摇头,“抱歉,这路我恐怕让不了了。” 汉子身后的妇人满脸急色,忍不住开口,“郎君这是何意?” 顾念面色微凛,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因为这孩子不是你们两个的。” 妇人怔了怔,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郎君莫要开玩笑。” 妇人话音未落,突然翻手朝顾念和年深洒出了一把东西,白色的粉末宛若烟尘,直扑两人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年深仿佛早有防备似的,脱下自己的薄裘一甩,利落的将那股烟尘拍回妇人和那中年汉子的方向。 妇人急忙侧身闪避,汉子从腰后抽出把短刀,恶狠狠地刺向年深。 “当啷!”短刀被年深一脚踹飞。 妇人见她们根本不是年深的对手,将手里包着孩子的羊毛毯往他们这边一砸,拽着汉子纵身跃上旁边的坊墙跑了。 年深长臂一身,海里捞月般的接住了那个孩子,他想了想,怕顾念这边一个人带着孩子出事,便没有去追。 “你也觉得他们两个有问题?”顾念揭开羊毛毯子看了看,小家伙一脸无知,也不知道是被下了药,还是原本就困,这番折腾都没有睁开眼睛。 “嗯,”年深点了点头,“这条毯子,可以买十几套他们身上的衣服,不是他们两个用得起的。” 顾念恍然大悟。 “你呢,为什么觉得他们不对劲儿?”年深将薄裘披回自己身上。 “因为这个。”顾念指了指小孩儿额頂的美人尖,“那两人的额发都是平的,生不出带美人尖的孩子。” 正常来说,美人尖可是显性遗传。 还有这事?年深诧异地挑了挑眉。 正巧附近有间药肆,两人抱着孩子过去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孩子真正的父母,正是住在隔壁街的一家富户。 顾念皱了皱眉,觉得他们撞到的,肯定就是传说中那伙绑架孩子的惯犯。 不过,他们眼下也没时间为此事多做停留,把孩子还给家人,便匆忙赶回了客栈与镇西军的眼线接头。 第二天清晨便离开平州,匆匆骑马踏上了前往渝关的路途。 三人骑马整整跑了一天,天色擦黑时,才赶到一处村落,找了家农户投宿。 户主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名叫黎墙,热情好客,特意宰了两只鸡,拿出坛自酿的土酒招待他们。 顾念自然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