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都不用找,一眼望过去,占地最大,建造得最豪华,船最气派的那个渡口就是秋浓渡准没错,那舍我其谁的豪奢之气,仿佛就像直接写着申国公府的名字。 但眼下正是人来人往渡口忙碌的时候,秋浓渡这边的人明显比别处少了许多,尤其其中一条坞道,路过的人甚至还会特意绕开半圈,似乎生怕沾染了什么似的。 几人翻身下马,脚尖触地的刹那,顾念大腿内侧猛地抽痛了下,他双膝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年深急忙抬脚托住他的膝盖,又及时伸手架住了他的胳膊,才‘免’去了顾念五体投地的大礼。 “没事吧?”年深眸色微动,关切地看向顾念。 顾念借着年深的力气站稳,委屈地摸了摸鼻子,“腿疼,腰疼,脖子疼,全身都要散架,算不算有事?” 年深:………… “你让我缓缓,我现在真的是一步都走不动了。”顾念死死抱住年深的胳膊,生怕他松开自己会再摔倒。 刚才在城门口的时候还没觉得这么严重,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目的地,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泄了,全身都在叫嚣着难受。 年深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幞头顶,脚下却稳如磐石,无奈地临时充当了人形靠架。 萧云铠拎着顾念的工具箱匆匆赶上来,原本也想帮忙扶一把,却发现顾念紧紧抱着年深的手臂,严实到他的手想插都插不进去。 无从下手的萧云铠站在旁边看着不动如松的年深挠了挠后脑勺,麾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听闻小世子到了,一个留着黑色短须的中年男子匆匆带着好几个人迎了出来,正要见礼,叶九思挥了挥手,“免了免了,赶紧进去说事。” 男子讪讪地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叶九思转身看到了‘寸步难行’的顾念,连忙有把人叫了回来,指了指后面的顾念,“等等,找人搬个肩舆过来,把那位小郎君好好接进去。” 盏茶之后,顾念总算坐在了秋浓渡的厅堂里,不但位子是铺得最厚最软的,身边还跟叶九思一样,站着个小厮帮忙揉捏肩颈和胳膊。 年深摇了摇头,转过脸去不想看他们两个‘享乐奢靡’的做派。 看到年深摇头,叶九思猛地想起正事,连忙吩咐那个留短须的中年男子,“张掌柜,你快把发生的事情详细跟年少卿和顾司直说说。” “好好~”中年男子连连应声,叹了口气道,“十五那天,咱们秋浓渡到了两船新货,我像往常那样,提前安排好了人手分别到两条船上去查验卸货。没想到,这一卸却卸出了人命。” 年深和顾念对视一眼,同时皱了皱眉,就算是搬卸货物的时候不幸出了什么意外,好好妥善安置,赔付银钱,不至于闹到影响生意的地步吧? 叶九思听得着急,敲了敲案角,“说详细点,重点是,人是怎么死的?” 那个掌柜惶恐地垂下头,“被,被索命女鬼杀死的。” 此话一出,整个厅堂里都静了静,所有人的脸霎时都白了一层,就连顾念身后那个小厮的动作都跟着顿了顿。 女鬼索命?怎么可能?顾念觉得这简直是自己听到的最离谱的事情。 年深眉心微皱,“胡说什么,死者姓甚名谁?到底怎么回事?” 掌柜叹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才道,“第一个死的叫梁旗,是咱们秋浓渡负责押船的护卫头领,来回跟着跑船快十年了,经验丰富。十五号那天傍晚,他带人压着满满一船货回来,临停船时人却不见了。 船上的人找了许久,最后却发现他死在了装货物的船舱里。 最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半点伤痕,船舱里也没什么打斗的痕迹,船上的货物也没有少。完全不知道怎么死的。” 年深冷冷地扫了掌柜一眼,“确定货物一点没少?” “确定,”掌柜搓了搓手,额间沁出冷汗,“除非他自己有私下偷运什么小件的东西,我带着人好好查了两遍,秋浓渡的货品,肯定一件没少。” 顾念眉心紧皱,“你说他是第一个死的,也就是说,还有第二个?也是跟船的?” “第二个死的人叫侯坊,是咱们秋浓坊的文书,他不跟船,就待在渡口上,每日里主要负责装卸船时按照货单清点核对船上货物。 梁旗死后五天,也就是二十号那天,半夜又到了船货,侯坊当天负责值夜,拿着货单和灯笼上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