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要把滑板的图纸也画出来,虽然土路的路况差了点,成不成的,总可以试试,而且他对自己的技术还是挺有信心的。 仔细想想明明才半个多月,但他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久到他不但想家里人,连以前熟悉的东西都分外想念,迫不及待的想‘见’一面。 把手伸到笔格,他意外地发现上面似乎多了两支笔,仔细看的话,那居然是用旧毛笔的笔杆夹着木炭条做的两支炭笔。中间的碳条尺寸被打磨得很精细,恰好塞进笔杆,还细心地缠了绣花用的丝线防止笔头晃动。 知道他喜欢用炭笔的,也就只有那天陪在厨房看他画围裙的井生和春梅了。 不用说,这笔肯定是他们两个趁着白天的空闲时间特意做的。 有心了!顾念兴致勃勃地拿起一支,随手试试了钉头线和逆峰线,又勾了片交叉排线,手感试起来还挺不错的。 不过,滑板的图纸好画,折叠版的自热纸火锅却比较麻烦,连试验再弄,画图纸的速度远比他想象的慢,直到后半夜,他才勉强把纸火锅的图纸弄好。 半夜里下起了瓢泼大雨,等顾念起床时,依旧没有减缓的迹象。 他先把纸火锅的图交给井生,嘱他跟春梅上午按图和桌上自己昨晚折的那些‘样品’做好四套,等午初雨势小了,再将自己要的东西和昨天备好的方便面什么的放到食盒一起送到大理寺门口。 接着顾念又专门去找了趟顾忠,把滑板的图纸拜托给了他。看到那张几张炭笔画出来的图稿,顾忠一时间有些发怔,小郎君这手画法好神奇,明明是从没见过的东西,看图却像已经看到了实物。 大雨将坊道浇得泥泞不堪,湿滑沾鞋,极其难走,平时十来分钟的路程,顾念愣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将近半小时才到。 大理寺内也比平常冷清,走动的人明显少了许多,也不知道是迟到还是都缩在了屋内。唯独他们履雪殿例外,顾念‘跋涉’到殿门口,发现人不仅没少,反而还多了一个! 履雪殿内,不但杜泠和萧云铠在,年深居然也在! 顾念费了半天力气才勉强弄干净靴子坐到自己的桌案前,他瞄了瞄坐在八字三折卧狮屏前的年深,小声的跟旁边的杜泠咬耳朵,“少卿居然没去上朝?” 杜泠悄悄朝他做口型,“今天大雨放朝。” 就像后世有台风假,大梁在类似暴雪暴雨这样的恶劣天气也是放假不朝的,只是他们这位老板是‘工作狂’属性,不用上朝,就直接过来‘坐班’了。 有年深在,履雪殿内愈发安静,连那几位来跟杜泠他们报告调查进度的,都小心翼翼地压低了声音。 顾念支着耳朵听了半天,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没啥进展。而且今天大雨,他们都没办法出去。 今天又多出来的一项任务就是调查内鬼。杜泠着令林主簿在今日散衙前,整理出去年六月到现在为止所有去过库房的人员名单。 他没有只让林主簿去列名单就坐视不理,吩咐下去之后就抓着萧云铠出去找寺丞查访问话了,履雪殿内霎时就只剩下了顾念和年深两人。 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顾念觉得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后悔没有‘热心’的一起出去帮杜泠问话。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正是跟老板开口求‘字’的好时候么? 然而,年深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文书,神色专注而认真,这个时候上去打扰似乎不太合适,还是等他中间休息的空档比较好。 于是,顾念纠结地翻开自己案头的一本‘废话文书’,每看几个字就心不在焉地偷偷抬头看一眼屏风那边的年深,生怕错过‘最佳时机’。 半炷香之后,在顾念第二十九次偷瞄过来的时候,年深突然抬起头,“有事?” “呃,”被抓了个正着顾念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耳根涨得微红,“是有点小事。” 年深放下手上的文书,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顾念站起身,慢吞吞地往他桌案边走,飞快地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才不突兀,最后还是觉得,以年深的性格,直说就是最合适的,“求少卿帮我写三个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