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烫伤了啊,这脸,完全看不出个模样,怎么没有双腿,是断了吗?”那个人的语气中透着嫌弃,他并不知道安韶在此之前自断了扎入地下的根,才得以从水坑中底下浮上来。 嫌弃归嫌弃,那黑影还是将他提了起来,走了一段路,继续在火海当中搜寻着。 四周的火越来越大,几乎看不到远处的光景,那人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加快脚步,跑了过去,从火中抓出了另一株幼苗。 那株幼苗也很快化作了人形,五官具在,四肢健全,身上也没有烧伤和烫伤。 那人笑出声了,道了一句,“真像。”而后直接一甩手,将安韶扔到了一旁,腾出手把那刚化成人形的幼苗抱了起来。 那人似乎寻到了心仪之物,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头看被扔到水坑里的安韶一眼。 身影渐行渐远,同样被点化成人形的幼苗趴在那人肩头,黑黢黢的双眼紧盯着他所在的方向。 他们对视着,直至那人行至远处,火舌阻隔了一切。 那会儿的安韶还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直到后来回忆起来,才意识到,那人只是在择选一株更好的幼苗。 先是在诸多死去的幼苗中,寻到了他,即便心有嫌弃,还是先将他拿了起来,后来再看到更健壮的幼苗,便毫不犹豫地将他抛弃了。 他在火海中挣扎了许久,眼看着就要不行时,一场雨落了下来,他奋力撑起身,饥渴地吸收着落在身上的每一滴水。 大火渐渐熄灭,滚烫的水也渐渐冷了下来。 他走入水中,双腿渐渐长了出来。 再后来,他遇到了从阴冥界赶来的族长。 被带回阴冥界之后,他以人形的模样生活了一段时间,直到那个人留在他身上的力量消失了,他才又变回了幼苗…… 安韶垂眸:“我一直有一种感觉,那个将我点化成人的家伙,与我很亲近,这种亲近并非感情,而是,血脉。” “方才那青琅树妖说,我与那妖修和鬼很像,所以,我很有可能是那花妖的种子。”安韶捂着脑袋,“不行不行,我这完全被青琅树妖绕进去了,总是控制不住的顺着他所说的往下深想,我总觉得他说的才是对的!他说的话好像有毒!” ——我并不是在亲人的期待当中出生的。 青琅树妖说过的一些话,再次浮现在安韶的脑海当中。 期待可以分为很多种,但是被择选的“期待”,绝对不是他想要的那一种。 “都过去了。”严靳昶亲了亲他的额头:“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 安韶想了想,重重点头,看着严靳昶,“或许,这也是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 无视了在上方骂骂咧咧的青琅树妖,严靳昶和安韶将那木制长盒放在了地上,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安韶:“假如这个试炼塔上的宝物就放在第七层,那就只能是被青琅树妖藏在身体里了,我方才趁他胡言乱语时,用根藤探查了他的全身,发现就这个长盒所在的树根处,气息有那么些许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它。” 青琅树妖:“我才没有胡言乱语,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青琅树妖的脸紧贴在上方的屏障上,从下方看来,就像是一个圆饼。 严靳昶微微眯眼:“全身?” 安韶:“是啊,他说得可太投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将我植体里的刺,往他的植体里一扎,刺上的毒对植妖和对人或兽的效果是不太一样的,人和兽的反应相对来说,会强烈一些,但是对于植妖的植体来说,就等同于人被蚊子叮了一口,在刺入的瞬间,是没有知觉的。” 严靳昶当即给安韶施了一个净身决。 安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