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柔软贴了上来,潭水的冰凉,唇齿间流转,其中缠绕着熟悉的气息,似乎怎么都不够。 近在眼前的脸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晶莹透亮,随着他们的下沉,那些水珠一点点的往上方浮去,像是散开的繁星。 许多的气泡从他们交缠的吐息间冒出,咕嘟咕嘟的上浮,直至他们沉入深潭底下,远离那泛着光澜的水面。 在没有灵力支撑的深潭底下,窒息的感觉很快传来,他们紧紧地抱着对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亦是寒冷水底下唯一的温暖。 “哗啦!” 过了好一会儿,逐渐趋于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大片水花,两道身影浮出水面大口呼吸。 阳光再次笼罩在他们身上,波光粼粼的水面像是在他们身上披了一件铺散开的长衣。 安韶见严靳昶脸上的人皮面具已经皱了,便干脆伸手撕了去,指尖轻抚过那脸上的咒印,再次贴近上去。 严靳昶也按住安韶的头,加深了这一次的缱绻。 “噗通!噗通!”不久前被安韶捉来扔上岸的一些鱼终于翻腾到了岸边,跳入了水中,结束了这一场濒临干渴的旅行。 等严靳昶和安韶上岸时,发现岸上已经只剩下两条蹦错方向的鱼了。 安韶将那两条鱼烤了,并道:“先浅填一下肚子,等到了未夜镇,我们再吃一顿好的,听说那里的花糕花酿非常好吃,远近闻名。” 严靳昶:“你不是花妖么?不用避讳这些食物?” 安韶:“这有什么,我还能吃人呢,你有没有后悔?”不等严靳昶开口,安韶又道:“后悔也来不及了。” 严靳昶失笑摇头:“不悔。” …… 一人一妖在天黑之前赶到了未夜镇。 他们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投拜贴,哪怕藤族与他们这花族有多年交情,也不好大晚上的直接上门办事,这样实在不礼貌。 安韶想到族长说过,藤氏在这未夜镇里开了一家酒楼,于是便想和严靳昶先去酒楼里吃一顿。 可他们寻遍了这未夜镇,都没找到那家酒楼。 严靳昶找人一问,才得知,藤府上下的人早在一年前就搬走了,原址已经住入了别家之人,而藤氏开设的酒楼也在他们藤氏搬走之后,被后来之人拆除,酒楼的原址被别人盘下,建了一家客栈,供来往的客人歇脚。 安韶不解:“藤氏上下为何突然搬走了?” 路人:“好像是招惹到了一些不得了的势力,担心被报复吧,他们走得可急了,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府邸大门敞开,从外面朝里看去,空空荡荡,只有落叶纷飞,简直就是一夜荒凉。” 在一旁的路人也道:“是啊,我当时还路过,看了几眼,真是一个人都没有了,空得说话都能听到回声。” “听说是被仇家杀了个干干净净。” “不可能吧?那空下来的府邸里可是半点血都不见,也没有血腥味,就像是搬空了。” 安韶本就是为了藤氏而来,现在突然得知藤氏上下都已经搬走了,瞬间失去了目标,只能先与严靳昶一起找到了那家建在了藤氏酒楼原址上的客栈,并在那家客栈里住下。 在这家客栈里住下的人还真不少,严靳昶和安韶被店小二带着走向房间时,就看到这一层走廊上的房间里都点着灯,住满了人。 店小二一边引路,一边笑眯眯道:“二位来得巧了,这是最后一间上房了,若是再晚一些,恐怕就没有了。” 北垣城里的百偃阁的定阶比试时日将近,不少偃师为此赶来,除了偃师之外,还有很多前来瞧热闹的修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