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又会立刻露出认真倾听的表情,时不时夸一夸,笑一笑,直将那丫鬟夸得面红耳赤。 没过一会儿,安韶就从这丫鬟口中探听到,苏菁素是在二十多年前被花轿抬入戊家的,因为是妾室,走的是偏门,既没有敲锣打鼓,也没有摆酒设宴,更没有宾客盈门。 就是被这么一抬小花轿,从偏门送进了戊家,成了家中仆人口中的“云夫人”。 他们不知道云夫人的真名,只知叫她云夫人。 云夫人自打进了戊家的门之后,就成日待在房间里,从不出门,就连负责照料她的丫鬟,也只是在门外守着,从不得入内,一日三餐都是开门放在门边,再关上门。 与其说是负责照料她,倒不如说是负责放食守门。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后,云夫人房里就传来了啼哭声,而戊家主也在不久之后宣布,家里有了长子,名唤非生。 此后不久,“云夫人以腹中子要挟家主娶她进门”的消息,便开始在戊家家仆之间流传,并很快传到了外面,成为了砚望城里很多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许是因为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没过多久,云夫人就疯了,经常到处乱跑,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胡话。 有几次丫鬟们没看好,云夫人跑到了外头,砸坏了别人的东西,惹了不少事,好在戊家主都照价赔偿了。 次数多了之后,戊家主就干脆下令封锁云夫人的房间,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出门惹事。 按理说,云夫人此时应该也被关在房中才对,就算博卷宫上方开了秘境,和她这一个疯子也没有什么关系,可谁料她竟然趁着戊家上上下下许多人都进入秘境,守备松懈之时,偷遛了出来,又被这西渊秘境外面的的狂风吸入了秘境当中。 很多人都觉得这是戊大少爷帮助了云夫人偷遛出戊家,就是为了带她进入这秘境当中,寻找能治她这疯病的灵植,不过戊大少却一直否认。 左右她都进来了,若是直接将她扔出去,又担心她到处乱跑,若是着人带她离开,那么带她出去的人就进不来了,毕竟这秘境每个修士只能进出一次,总不能因为她,废了其他人的一次修行机会。 于是那些丫鬟们宁愿请求在此地看顾她,也不想带她离开这里,断送了自己的修行机会,而戊家主也宽容地默认了此事,没有再继续追究。 眼前这丫鬟就是被戊家主点来照顾云夫人的,在带云夫人离开秘境,和在这里照顾云夫人之间,她自然是选择了后者。 最后安韶感觉问得差不多了,才给了严靳昶一个眼神,严靳昶便抬手拉了安韶一下,“好了好了,就你话多,别扰了人家姑娘的正事。” 安韶:“我哪有!” 严靳昶对那丫鬟挥了挥手:“你快些走吧,他这人就这样,逮着好奇的事情就问个没完没了的。” 丫鬟对严靳昶露出了感激的眼神,赶紧提起裙子,快步离开了这里。 确定她走远了之后,躲在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的苏菁素,才扶着石头缓步走出来,面露感激:“多谢二位公子相助。” 她的声音明显比方才好了许多,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 安韶:“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她方才说,戊家主现在派人四处搜寻你,可你似乎并不想被他们找到,那现下有何打算?” 苏菁素苦笑一声:“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再被他们囚困住了。” “囚困?可方才那丫鬟说你身边离不开人,需要有人时时照顾着你。”安韶:“看来,事情的真相并非如她所说的那般了?” “时时照顾?”苏菁素冷笑一声:“是啊,多亏了戊家的一番照顾,我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有朝一日我定千倍百倍的奉还,好好谢谢他们这些年的照顾。” 严靳昶:“……”这听着可不像什么好话。 苏菁素:“此事说来话长,二位公子只需知晓,我并非被那花轿送入戊家的云夫人,同那戊衡达毫无关系,更不是戊非生的亲母。” 苏菁素捏紧拳头:“我只不过是被戊衡达那恶徒设计抓住,囚困在戊家,又被强行安上了那么一个子虚乌有的名分!” 严靳昶微讶:“戊非生并非你亲生儿子?可蓝前辈说,你带着一个孩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