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终归,还是在电光石火之间的犹疑之中,教楚维阳一眼看向了原地里那老道人仍旧圆融明亮的灵光。 闪瞬间如有所思的沉吟之中,楚维阳转而脸上露出了些许犹疑的神色。 “照理说,前辈,哪怕没这样的宝材,只凭您一句话,晚辈也该将事情应下来,可到底,这一朝酒会丹宴散去,难保不会再有人为了张有观道友的事情来寻我,到时候,晚辈又该如何去说呢? 我不知道张都道友是怎么跟前辈您交代的,但他们俩人能够宴饮,许是张道友便已经看出了这位散修的不凡来,至于晚辈,却有着无法宣之于口的苦衷,有些话说出来便是因果,要惹出更多的麻烦来。 可若是没这样的麻烦,我刚刚时也不至于用那样讥诮的方式给齐道友说话,实则是怒火压在心头,教人心焦,包括此时此刻,晚辈也是硬着头皮说这样的话来拂去前辈您的面子,尽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一番话说罢之后,楚维阳甚至扬起手来,切实的教老道人与齐飞琼都能够观瞧到,然后掌心中显照五色玄冥的毒煞法力灵光。 只这闪瞬间的五色流转之间,齐飞琼便好似是从那极尽隐晦的言外之意里看到了丝丝缕缕的灵光丝线从迷蒙雾霭之中显照出来,要将她的身形紧紧地缠裹住。 可是等她想要思量仔细的时候,却只觉得楚维阳好似是将甚么都说了,却又像是甚么都没说,那迷蒙雾霭甚是厚重,教人怎么都无法瞧的真切。 而就在齐飞琼仍旧兀自思量着的时候,到底是历世长久,原地里,老道人便好似是借着楚维阳那显照出的五色毒煞法力灵光,想到了甚么一样。 “嘶——” 灵光之中甚是清晰的传出了老道人咂摸嘴的声音。 而原地里,楚维阳也不管老道人想到了甚么,只是沉沉地猛地一点头。 “所以说,前辈,千言万语还是一句话,再有人为了张有观道友的事情来寻我,我又该如何说呢?若只是了却因果,无须宝材,晚辈都能应下,可若是需得教晚辈更为难……却是不好答应了!” 闻听得此言,果然,那兜转显照的灵光之中,老真人切实的沉默了下来。 就像是出身皇华宗,又是道城嫡传子弟的张都一样,许是在楚维阳眼中的极尽倨傲在张都的眼中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谦逊平和。 从始至终,皇华宗的老道人都浑然未曾想到过,楚维阳竟然会有胆子,用这样虚虚实实半真半假的事情来诓骗自己。 他见过了太多平日里客客气气的同道,也见过太多战战兢兢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散修。 修为高低都还是其次,楚维阳笃定的认为,只消这人还有心智,便须得被境遇所桎梏,自己便有着话术施展的空间。 于是,在极短暂的沉默之后,老道人缓缓地开口说道。 “似小友这样说,果然背后有麻烦事情,不好强人所难,可是……” 这般温吞的说着,忽然间,老道人好似是想到了甚么一样,自觉地有了一番教楚维阳无法拒绝的条件。 灵光兜转之间,一枚玉简坠落下来,正落在了宝匣上。 紧接着,老道人的声音响起,语调之中却平白多出了几分悠然意味。 “小友,这是吾宗一门偏僻秘法,可以将灵铁锻炼得‘皇华龙纹叠鳞灵铁’,进而以此等灵铁,可炼得锻体修士近身一类宝器,最是坚韧不过,不拘法力属相,尤喜气血之力洗炼;吾宗锻体之道传承算不得高邈,唯此法精巧,历年来,也曾多次赠与过相善的道友。” 说到这里,皇华宗的老道人猛地顿了一下,而适时地,楚维阳的脸上也露出了极尽纠结,想答应,却又踌躇不定的姿态。 也正此时,老道人赶忙趁热打铁,言说道。 “小友,只消你应下,了结却因果,这灵材与秘法,便尽都赠予小友!” 又是短暂的犹疑之后,终于,楚维阳一咬牙,财帛动人心之间,还是应了下来。 “好!只是前辈不可再害我!咱们需得将因果说定!这尽都是赔礼致歉的灵材与秘法,浑然无有张有观之流散修的甚么事情!” 闻听得此言,瞧见楚维阳的神情笃定,老道人还以为这小小散修上道,连带着那灵光抖动,不时间有着笑声传出。 “善!大善!便依小友这般说法!老夫一字一句皆是为吾宗因果所应诺——此中只有替吾家张都道子赔礼致歉的份儿,浑无外人半点干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