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终于,在某一瞬间,当楚维阳又一道法印刷落去时,一道昏黄颜色的灵光从符阵之中飞出。 极细微的一道,说起来不比水滴大上多少,却在这破空的一闪瞬间,迸发出了剧烈的噪音。 紧接着,那昏黄颜色的灵光坠入了煞池之中,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可也正此时,池底有深青色焰火倏忽间显照,紧接着,笼罩整座岛屿的法阵,似是在这一瞬间将全数的力量全部用来镇压那一点灵光。 等再看去时,那一道昏黄颜色的灵光,便陡然变得温驯起来,然后一点点被焰火包裹着,在不多时的煅烧之中,仿佛被熔炼去了另一方天地寰宇,于池中不见了踪迹。 只是倘若仔细感应去时,便能够察觉到,煞池的池壁又变得更厚实了些,弥散在地宫内的煞气,也愈见丰沛且醇厚起来。 原地里又兀自观瞧了一阵,当楚维阳瞧见那深青色的焰火之中确确实实没再有甚么残渣留下,他这才又打落一道法印,又引着一道昏黄颜色的灵光坠入池底的焰火之中去了。 这可是昔日里曾经将北海玄铜煅烧过的焰火! 如是,复又长久的观瞧过了一阵,在接连数次以法印将昏黄颜色的灵光引入焰火之中后,楚维阳很是谨慎的稍稍改动了一下戊己篆纹凝练成的符阵。 再之后的时候,便是楚维阳不再打落法印,伴随着符阵上的灵光兜转,每过一阵,便都会有一点灵光被牵引入池水之中。 自始至终,那矿脉都不再有所震动,从灵光分离再到被焰火炼化,一切都愈发显得润物无声。 楚维阳也正是在将这座浊阴镔铁矿脉以和煞池融为一体的方式,这样“栽种”在了灵浮岛上。 在他的眼里,煞池的更进一步便意味着自己的修持进境可以更进一步。 再没有比修行本身更重要的事情了。 而做罢这些之后,楚维阳复又缓缓地扬起手中的杏黄幡旗,随着又一道道戊己篆纹不断的洒落,楚维阳开始将符阵从两道矿脉的中间一点点剥离开来,并且随着全新篆纹的加入,交织成两座完整的符阵。 承载着浊阴镔铁矿脉的符阵,仍旧稳稳当当的悬在远处。 而楚维阳拄着幡旗,擎举着另一道符阵,却施施然起身,朝着地宫侧旁走去。 他要在地宫的正西面开辟一间耳室。 “芷姑娘,往后,这可就是你在灵浮岛上的‘闺房’了!” 而回应着楚维阳的,则是宽大袖袍之中传递出来的剑鸣声音。 …… 与此同时,北疆,乾元剑宗,截云峰。 万仞之下,处于圣地大教一脉的幽深地宫之中。 这方才真真见得一脉底蕴的地方。 只这一处青铜地宫,森寒如冰窟,如鬼蜮,乃至于那丝丝缕缕的寒气都在半悬空中郁结,不时间流转过深蓝色的幽光。 也正此时,一阵踉跄的脚步声打乱了青铜地宫内的寂静。 看去时,正是清海老道迈着踉踉跄跄的步伐,一边饮着烈酒,一边步履蹒跚的朝着地宫的角落走去。 而在清海老道的身后,则是清河三人满是担忧的神情。 就在地宫的角落之中,一尊玄铁棺椁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借着那深蓝色的幽光看去时,隐约能够看到棺椁的四壁上浅浅雕琢的浮雕。 那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万岳。 只是这样长久的观瞧着,似乎便有浊煞的阴冷气机朝着人精气神侵蚀而来。 而原地里,清海老道满饮一口烈酒之后,反而伸出手,浑然不顾的抚摸着那些雕琢的山岳纹路。 又一扬手,将最上面一层的浮土尽都擦拭去,弥散的灰烬与尘埃之中,遂教人又看清楚了一行古篆文字—— 太阴炼形玄棺! 接连不断的抚摸着,终于,某一个瞬间,清海老道苍老的声音打破了地宫内的宁静。 “嘿!说起来,这是古盘王元宗的老物件!” 话音落下时,另一旁的宋清溪似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甚么,只是还未出声,便被清海老道摆摆手打断。 于是,偌大地宫里,便只剩了清海老道一人的沉闷声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