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全部都是秦姝意经历过的事,那她当日又该是如何的钻心?之痛?眼睁睁地看着血亲一个?个?倒下,自戕而亡...... 裴景琛睁开?眼,看见?的依旧是少女平静的清冷侧脸,心?中酸涩却更加浓郁,整颗心?彷佛被攥住,他忍住涌上?喉头的血腥味,并没说话。 此时的广济寺香客并不多?,是以二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后院,正见?到一个?忙碌身影,身穿粗袍的僧人正拿着铁锨翻铲着花圃。 玄空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却并不吃惊,依旧翻铲着最后一块土。 待全都做完,他这才将铁锨随手插在脚下的花圃里?,拿肩上?的汗巾拭去汗珠。 裴景琛和秦姝意静静地站在一边,等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才躬身行礼。 “有劳世子,世子妃久等,请进。”僧人双眸沉静,推开?了屋子的竹门?。 屋中布置一应简朴,正对的桌上?立着一道紫檀木牌位,未署姓名。 玄空只是站在屏风前,并未多?言。 裴景琛驾轻就?熟地从一旁的木架上?抽出两个?蒲团,随后燃上?三支香,插在灵位前的香炉中。 秦姝意心?中了然,自然跟着他的动作,撩起?裙角,屈膝跪在蒲团上?,毕恭毕敬地叩头。 “不孝子裴景琛携妻秦家姝意,拜见?母亲。”青年的声音不高,却分外郑重?。 静了片刻,玄空亦是做了个?长揖,轻声对着二人道:“世子和世子妃今日到访,夫人泉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 裴景琛扶起?身侧的少女,只是点了点头。 屋中重?新陷入寂静,谁都没有先开?口。 秦姝意的目光落在对面的玄空身上?,却正好撞上?他彷佛能看透一切的视线,心?中不由得一惊。 少女凭空生出一阵无所适从之感,轻拽了拽身边人的衣角,对着僧人微微福身。 “我还要还愿,就?不在这儿打?扰夫君和大师探讨佛理?了。” 说完也没等裴景琛多?问,径直推门?离开?。 青年望着她略显匆忙的背影,并未出声挽留,接下来的话,她不听也好;若是让她知道了,或许又免不了一阵担心?。 屋中只剩下两个?人。 玄空端起?桌上?的茶壶,径自倒了一杯茶,示意裴景琛坐下。他轻抚着腕上?的檀珠,沉声道:“世子今日缘何来此?” 青年不假思索地答道:“来解惑。” “那世子想让贫僧解什么惑呢?”玄空反问。 裴景琛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我想问大师,梦会不会是真的?” 玄空摩挲檀珠的手指一顿,“千人千面,虚虚实实,不可妄言。” 裴景琛垂眸,目光落在茶杯里?清澈的茶水上?,又问道:“大师,倘若两人身陷命数纠葛,该如何破劫呢?” 僧人叹了口气,并未解答,而是反问道:“世子,你曾对贫僧说,尚书府于你有恩,其中的恩,世子还完了吗?” “恩已尽。”青年点头,又道:“如今是情。” 他曾多?次救下秦姝意,当年的感念早已一笔勾销,可缘何却与她成亲,结为夫妻?根因不过是一句“情”罢了。 玄空眸光空茫,沉声道:“世子,你与世子妃之间,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 裴景琛唇角微勾,无奈地笑道:“从十年前就?算不清了。” “非也。”僧人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世子诚心?相求许多?年,历经艰辛,这才为世子妃求来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虽是孽缘,可也是命中注定。”玄空长舒一口气。 裴景琛听得有些狐疑,下意识问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