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我打电话就想问问你这些年怎么样?我知道slungshot发展得很好,现在都上市了,时不时能从老同学那里听到一些你的消息,恭喜你顾展,当初想做的事终于做成了。” “嗯。”顾展神色渐缓,“你呢?小芮,你现在怎么样?” “我挺好的,现在定居berlin,去年结婚了。其实突然联系你,是因为我收了一封国内发来的邮件,发件人是mr·fu,他问了问我的近况,希望我方便的时候可以联系一下你。” 谭芮顿了片刻,用平静的语调揭开曾经那段让她铭心的伤。 “当年我年轻气盛,把一切错误都怪到你一个人身上,把所有的不满、负面情绪通通发泄给你,却忘了你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这些年,你一直都有在向我的银行账户打钱。我想我没有理由收,所以擅自作主捐给了福利机构,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你在尽力弥补对我的亏欠,其实我也欠你一句话,顾展,你没有错。 我们走到当初那一步,是你的无心之失,但你的感情没有错。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另一半,你也应该把过去放下,勇敢地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你的感情同样值得开花结果。” 电话那头的谭芮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样一段话,顾展知道她终于放下了。 顾展一直将这段过往当做自己犯下的无可挽回的错。 他伤害了一个真挚的女孩,辜负了一颗鲜活的心。他永远忘不了谭芮那样一个优秀独立的女性,曾在他面前哭得蓬头垢面,曾情绪激动得像个村口泼妇,破口大骂地指责他。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自我谴责,内心深处无法控制地去恨自己;自我麻痹,贬低自己的感情,企图拿常人眼里合适登对的男女关系去粉饰自己;自我审判,将自己斥为低人一等的异类。 他无力又绝望地陷在永远亏欠一个人的痛苦中。可事实上,谭芮比他想象中坚强得多,一直深陷在过去,无法正视自己的心,无法走出来的人是他自己。 他沉默很久方哑声道:“谢谢你,小芮。” “哇呜——”电话那头传来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然后顾展听到谭芮着急忙慌地转过去跟人用德语交谈了几句,回应她的是一个沉稳温润的男声。 “不好意思啊,儿子哭了。”谭芮讪道。 “小芮,你当妈妈了啊?” 谭芮轻笑了一声,“是的,才半岁,天天吵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他爸爸又哄不住,你们男人没一个能靠得住的。” “哈哈。”气氛一下变得轻松欢快,“我该给小外甥包个大红包的。” “欸你省省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