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丈夫,他只是给妻子叫了一名护工,负责陪床守夜。 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对这份工作丝毫没有敬业感。虎平涛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假寐,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护工借口要上厕所,又怕独立卫生间抽水马桶的响动惊扰白月萍休息,就走进电梯,声称去楼下的公共卫生间方便。 这一去,就再没回来过。 护士站的值班医生半夜查房,对此见怪不怪。面对虎平涛的询问,他摊开双手:“没办法,有些护工就是这个样子,说是守夜陪床,可到了半夜就偷偷溜回家睡觉。他们在附近租房子,看着时间差不多天快亮了再回来。这趴在床边休息,跟躺在床上睡觉是两种概念。反正能懒则懒,能省就省吧!” 半夜查房,主要是看看病人是否会惊厥,呼吸等情况是否稳定。 白月萍没有睡着,医生和虎平涛刚进来,她缓缓翻过身,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等到值班医生离去,她才缓慢且虚弱地说:“小虎,麻烦你帮我垫个枕头,让我坐起来。” 虎平涛用摇杆将病床上部倾斜,又给白月萍身后加了个枕头。 “谢谢!”看着虎平涛拉过椅子在床边坐下,白月萍虚弱地笑笑:“今天真谢谢你了。我当时感觉快死了,后来清醒过来,听医生说,要不是你们当时在现场抢救及时,恐怕我真的完了。” 虎平涛安慰道:“医生有些夸大其词了,其实没那么严重。白老师您当时的毒素摄入量不算大,就算我和丁健不在场,等一二零急救车赶到也来得及。” 白月萍脸色发白,嘴唇上看不到红色:“我睡不着……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虎平涛笑道:“行啊!反正我的任务就是保护您。” 白月萍问:“这案子一定很难查吧?” 虎平涛不置可否地回答:“凶手是很狡猾的。” “曹立军一定跟你们谈过了。”白月萍眼里闪烁着了然的目光:“他都说了些什么?” 虎平涛敏锐察觉到她没有用“丈夫”之类的代称,而是直呼其名。 “只是正常的调查询问。”这方面没必要瞒着白月萍,虎平涛简单述说了一遍:“您丈夫对您还是很不错的,他很关心您,希望我们警方能早日破案,抓到凶手。” 白月萍没有说话,陷入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我怀疑曹立军就是凶手。” 虎平涛扬起眉毛:“为什么?”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曹立军了。” 白月萍姣好的脸上显出一丝凄苦:“那时候我年轻,性子高傲。想想还是上学的时候单纯啊!找男朋友要帅的,还要有钱有势。学舞蹈的女生,基础条件大多不错,我指的是身材和相貌。可是人分三六九,有红花就有绿叶。最漂亮出挑的自然是令人瞩目,身边的追求者一大堆,还是综合条件最好的那种。” “大一的时候,班上的漂亮女生都有了男朋友。我的条件不算差,也有人追,可我都看不上。他们要么是长相普通,要么是家庭情况不好,总之不是我理想中的人选。” “到了大三,我跟音乐系的一个男生好上了。他比我小两届,人长得很帅,父亲是做钢材生意的,母亲经营超市,家里很有钱。” “不怕你笑话,从头到尾都是我主动,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倒贴。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住在一起。他很喜欢我,可毕竟年纪小,很多行为都显得幼稚。后来他带我回家见他父母,他父亲很开明,说只要他自己喜欢就行。他母亲看不上我,说话很直接:只要有她在,就不会认可我这个儿媳妇。” “我那时候很天真,她强势,我也强势。就告诉她,我已经怀孕了。” “他母亲当时就不放我走,打电话叫来几个人,当天晚上带着我去了一家熟识的诊所验孕。我其实就是气不过,随便说说,没想到她当真了。虽然我和男朋友住在一起,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都很小心,防护也很到位。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一旦真出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