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被风吹散了。 留吁鹰眉梢微动,眉宇舒展,心里有些意外:这一万人马就是皇帝留的后手吗? 皇帝的后手居然不是他的同胞弟弟怡亲王,而是这个不甚起眼的宁王。 可见大景皇帝果然多疑,对他的胞弟看似信重,其实心里也是防了一手的。 留吁鹰勾唇笑了,露出森森白牙,亲自执壶倒了杯酒,推给了宁王。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着宁王做举杯状,仰首豪爽地一饮而尽,敬了对方一杯酒。 那动作似在说,合作愉快。 然而,宁王没去沾身前的那杯酒,而是从袖袋中掏出一张预先准备好的纸,放在桌上推给了留吁鹰,但见纸上分别以景语和狄语写了两段话。 这是一份协议,大景与长狄的协议。 “北境六磐城以北以后归属长狄,”宁王吐字清晰地徐徐道,一手在协议上按了按,这是写在协议上的条款。 此外…… 宁王顿了顿,又提了一个协议外的要求:“还有,元帅要把北安伯明芮给交给本王。” “要活的。” 最后三个字阴恻恻的,像是毒蛇吐信般。 明芮既然嫁给了他,这一辈子就是他唐修尧的女人。 既然她不稀罕当宁王妃,那她就当一个卑贱的奴好了。 留吁鹰将那份协议看了看,当机立断地拍板道:“好。” 他取出他的那枚元帅印,在那份协议上盖下赤红的印记,印记上的鹰首线条简洁,弯喙尖锐如钩。 宁王收起了那份协议,白皙光洁的俊面上这才有了些许笑容,执起身前的那杯酒也是一口喝完,将杯口朝下,表示滴酒不剩。 “希望元帅不要让皇上失望。” 留吁鹰微微地笑,再次给宁王斟了酒。 “不是说皇上病重,怎么突然就移驾行宫了呢?”酒楼外头的街道上,一个响亮的男音透过半敞的窗户传了上来。 雅座中的二人只需垂眸便可见路边一些看热闹的百姓流连不去,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 “难不成是皇上要禅位了?” “那我可得赶紧进些烟花爆竹、大红灯笼什么的,到时候肯定好卖!” “说得是,这新帝登基肯定大赦天下!” 下面的百姓越说越亢奋,越说越激动。 这种热闹的气氛似乎会传染般,急速地在整个京城扩散,连续数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人人都在盼望着来年新帝登基。 虽说还没有公文明示,但是朝廷也没有阻止民间的这些议论,甚至于乐见其成。 以礼亲王的意思,最好让民间渐渐谈论开来,等到时候传位诏书一下,也能更加的“顺应民意”,要不是卫国公阻止,他还想催着顾非池尽快从北境回来。 他终究还是被卫国公劝住了,继位是国之大事,开疆辟土同样也是。 礼亲王忍了下来,每天闲来无事,一面盯着礼部拟禅位仪式的章程,一面盯着北境的战况。 留吁鹰同样也盯着北境的动静。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北境那边风平浪静,继谢无端打下兰峪关后,就没有任何军报传来。 没有消息,有时候,便是好消息。 留吁鹰亲笔写了“坚守”两个字,交给了阿屠。 他不确定那只白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