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娘这个人,雷声大,雨点小。她绝对没有胆子和你们硬拼,肯定会乖乖出钱的。” 等林温温彻底说完,她既期待又紧张地看着顾诚因。 顾城因轻呼一口气,淡道:“三娘,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那你要什么呢?”林温温抿抿唇,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尽可能稳住心绪对他道,“只要我有的,我都能给你。” 顾城因抬手撩起她额前一缕散落的发丝,帮她别致耳后,手却没有离开,而是顺着那发丝,直接将手插进了她那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墨发中。 她发丝冰凉滑手,如上好的绸缎一般,摸起来莫名有种踏实又舒服的感觉。 “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顾诚因低沉的声音,此刻与他指缝间的墨发一样,分外的柔软。 “我记得,你很喜欢来流景院寻我。” 那时她每日都会去,一日会去好几趟,早膳过后会去,午膳前离开,小憩之后还要再寻去,一待便待到天色沉下,有时候快要下钥,还会特地让珍珠去送晚安神的汤品给他。 “那是我……”林温温又快憋不住了,她努力匀了几个呼吸,垂眸道,“是我心里太过愧疚,觉得对不起顾表兄,并不是……并不是真的想陪你……” 这番话说得艰难,却是大实话,事已至此,不如和他说清楚,再说,他自己都说不要她再撒谎了。 林温温说完,连忙偷偷去看顾诚因脸色。 这个回答是在顾jsg诚因预料中的,所以他神情未有什么明显变化,只平静地嗯了一声,道:“如果说那时是因为愧疚,可之前呢?” 林温温挑眉,颇为诧异,“之前?什么之前。” 顾城因松开手,转身朝柜子走去,柜子里有一个红木匣,他从木匣中取出一根精致的紫毫笔,转身又回到床边,递到林温温面前。 林温温向来记性不算好,眯眼望着面前的笔,只觉得这紫毫笔也很是眼熟,咦了一声,便没有了后话。 见她如此反应,顾城因眉眼向下沉了几分,道:“扶元堂开课那日,堂间休息时,我的竹管笔断了,是你将这根紫毫笔赠予我的。” 默了半晌,林温温恍然大悟道:“是因为之后要默写,我写不出来,害怕兄长责骂我丢人,我才将这笔着急塞给你……” 林温温能想起来这件事,还是因为后半堂课上,宋先生得知她将笔让给顾诚因,特意表扬了她一番,那是林温温第一次被人当着众人面夸赞,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还有那美滋滋的感觉。 顾诚因却是听完后,脸上郁色更重,“三娘,这是实话么?” 林温温坦白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可以问珍珠。” 顾城因将笔放回木匣中,片刻后深吸一口气,似还不死心,又问她,“那为何,要我坐你身后?” 林温温继续坦诚,“因为我不敢惹卢芸啊!而且……而且我得知宁轩阿兄喜欢善良的女子,就、就觉得让你坐我身后,能显得我比较善良……” 顾城因眸色阴郁,唇角却忽然诡异地向上扯起,“那你之后对我的好……也都是因为他?” 顾城因此刻的神情实在吓人,林温温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说,我要听实话。”顾诚因语气不容置疑。 林温温紧张地吞了口唾沫,闷声道:“你、你、你别生气……我承认我骗了你,但我也的确对你好过,是不是啊?” 顾诚因沉默地望着她。 林温温心虚,声音更小,“顾表兄,咱们就抵消了,好不好?” 抵消?她怎能说得如此轻易。 十岁那年亲眼看到父母惨死面前,他的心便也随着父母而去,他如行尸走肉,活着只为查明当年真相,为父母报仇。 而她的出现,才让他逐渐意识到,原来他的心中还能生出柔软,她让他觉得,他依旧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