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重峦一愣一愣的,大概是心理暗示的原因,喝下大半碗粥后开始觉得晕乎乎的,眼睛的酸痛也更加明显。她这个人一旦开始接受别人的照顾,就会变得行事不用大脑思考,在站起来撞倒一把椅子和磕到桌角后,祝重峦明显感觉到了储时的惊讶。然后储时转回身将她打横抱起来,向楼上的卧室走回去。 储时的脸在祝重峦眼里无限放大,这么近的距离视觉几乎模糊起来。她环着储时的颈项,觉得胸腔里跳跃颤动根本不受控制,幸好夜晚总是掩盖过多模样,好让她不至于不能在储时注意到异样时调整过来。 储时抱着她进的还是刚才的房间,祝重峦注意到这个房间的宽阔和设计,半开的衣橱里是储时的衣服,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是储时的房间。吃过药后,储时一杯接着一杯热水的让她喝下,她喝水的时候他就用冰袋裹了毛巾,覆在她的额头。 喝水到祝重峦觉得剌嗓子得说话都不利索后,她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觉得热水快堵到我嗓子眼了。” 储时才作罢,他让祝重峦躺下,转身去浴室洗了一块冷毛巾敷在她额头上,轻声说:“如果困就睡吧,我守着你。” 祝重峦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我喝过药了,不会有大问题,你累了一天,快休息吧。” 储时看着她的眼光突然深了些,祝重峦被看得不自觉往被子里缩了缩,然后她听到储时的声音一如他目光一般深了很多,甚至有些不理解,“我答应过你,这也是我的责任之一。” 祝重峦听到这句话时愣了一瞬,然后不自然地探出了些头,“那你……也不要休息太晚。” 储时答应下来,为了她能好睡,关了床头的灯,只留了墙角的落地灯亮着。 祝重峦闭上眼看不见储时后终于感受到了今晚唯一的冷静。 是了,储时这么一个认真的人,责任才是驱使他的最大因由。而她太过生疏于与他的相处,或者说太过谨慎于和他的接触,她把他捧在心尖上,想要给他所有最合适的,以至于一切行事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这在毫无所知的储时看来,却大概总有些谢绝的意思,于是他总很耐心的向她纠正。 可能是药物的原因,头脑昏沉,但是祝重峦的思绪却愈发清醒。 夜色总是掩盖实体,而滋生虚妄。 祝重峦第二天醒来坐起时房间里的窗帘还是拉上的,她听见一个更平缓的呼吸声,低下头就看见隔着两人远的床的另一侧躺了穿着居家服的储时,他的睡容安静,睡姿也很规整,这距离不近也不远,放在祝重峦眼里时,就弥漫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如果这是将来每个清晨的样子,祝重峦认定自己再也不会睡懒觉。 她不知道储时是什么时候睡去的,但她猜测应该很晚,她感觉得到他的疲惫。床边放了一张浴巾,她的行李箱也在衣橱旁。祝重峦进浴室后,盥洗台上放着几只豆绿色的瓶子,她拿起来辨认,发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