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书籍给他们看,又交代他们哪些叔伯可以走动起来,哪些该避开,不时还会叫上霍一忠和霍岩。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江心反而对姚聪有了更多的敬佩,这是个真正的大男人,言必行行必果。 霍一忠有时看着家里两根只会动手“互殴”的小豆芽,叹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等他们长大,咱们也送他们去首都读书,和城里孩子一样。” 江心和他想得又不同,孩子慢慢长大就好:“哪有你这样当爹的,孩子们这样就挺好的。”她看孩子们不见得乐意和父母分开,再等个十来年,青春期一过,估计就差不多了。 “我看你过了年,心情反而好了不少。”江心观察霍一忠。 去年刚回到家属村的时候,霍一忠确实阴郁了好长一阵子,直到过年似乎还沉浸在迷思里,江心看着难受,却也没办法去帮他,开窍这种事,总得靠自己。 “开阔一些。”霍一忠有些脸红,假装咳一声,“就是觉得天无绝人之路,何况现在也不是最坏的时候。” 这话听着有些上道了。 江心莞尔:“姚政委对你影响很大啊。”这段时间,他时不时就从姚聪家里拿回来不少书,两人又总坐下来谈话,霍一忠多少被影响了。 霍一忠只是笑,他这一两个月读的书,想的事,比以往二十多年加起来都要多,那双脚总算彻彻底底踏在了地上,长出一层坚硬的外壳,外界无论再如何漂浮,他的心就能定下来。 外头的风雨如果暂时还吹不到家属村,霍一忠和姚聪就按兵不动,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这些话刚谈完不久,江心就收到一封来自申城的电报,是杜国宾发来的,电报上称江心是个骗子,还让她往后都不需要再给他写信发电报,二人不会再有交集。 江心看完这短短的两行字,有些发懵,她都多久没和他联系了? 上回杜国宾寄来五只手表,她懒得让小常哥来拿,就直接在镇上给他邮递过去,小常哥还给她汇了本金。 杜国宾自己愿意让江心把地址给小常哥,让人写信来,先接触一会儿,时间这样长,江心预估着通信来回也有一两次了,这是又怎么了? 她心里好奇,可最近春天化雪,路滑不好走,邮递员改成一周来两回,屯里那辆汽车有一回陷在泥里出不来,修了好久,近来也改成一周一趟,她去镇上不方便,想发电报去问个为什么都发不了,难道是小常哥那头出了问题? 念什么来什么。 过了两日,邮递员来了,又给江心捎来一封电报,正是小常哥的,小常哥约她在风林镇火车站见面,还是日常他们见面的那趟车的时间。 江心疑惑,看看日子,正是明天早上,邮递员要是晚一天送来,她就要错过这次见面了。 第二日一早,江心做好一天三顿的饭菜,让郑婶子帮忙中午过来热饭给孩子们吃,自己到村口去蹭炊事班的车,还是去了火车站,她还真想知道小常哥和杜国宾谈得怎么样了,她这中间人也好功成身退。 看杜国宾电报的意思,这是谈崩了,来怪她这个中间人? 而且最近风声紧,她还想劝小常哥低调一阵儿,过了这阵风再说。 到了镇上,买了包子和饼,江心就往车站走去。 江心到火车站的时候,站台上空无一人,这小常哥又躲起来了,江心真烦他,这也太小心了,就找了角落坐下,想等他自己出来,等了一阵,有颗小石头丢到她脚边,因为火车站这儿常年风大,所以有些小东西会吹过来,站台上也不是干干净净的,石头树杈子遍地都是,她就没放在心上。 没一会儿,又有两颗小石头和一根细树杈子丢到她脚边,江心就觉得不对劲了,往后头一个方向看,这回却看到一个戴着风雪帽的脑袋,用围巾捂着脸,看不清楚眼睛,却看到一件厚大衣,看身形正是小常哥。 江心朝他招手,让他上来,对方不为所动,躲在一个沾着雪的草垛底下,见江心看着他了,就朝她招手,让她过去。 “神神叨叨的。”江心站起来,往外头走,又握紧了手上的小铁锤,她没找着木棍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