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头。 江心本来两手抱着霍岩,又空出一只手去握住他的大掌,想在这个寒夜里给他传递一丝丝暖意,霍一忠干燥的手也回握住她的,夫妻二人只是依靠着对方。 良久,江心以为他已经说完,又听到一句:“我明明看到爹娘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他们明明看到我们了...” 说完,霍一忠就彻底沉静下去了,如同这深黑的夜,只闻风声。 所以他那么介意林秀放下两个孩子置之不问。 所以他怎么样都要把孩子带在身边,生怕他们吃他吃过的苦头。 所以他没办法放开从前有过的交情。 ...... 回到风林镇是三天后,车到站,接近中午了,外头是个晴天,田野上有几堆没有化开的雪,风大,吹得人脸上发干,火车站依旧没有什么人在,江心牵着孩子,霍一忠则拎着行李下了车,一家人往镇上走去,下车的时候,骨头都跟着响了几声,硬座太磨人了。 这一路,霍一忠和江心两人话不多,但夫妻二人又更亲近了些,那是一种不言而明的亲密感,交付身心的默契。 吃过中午饭,在街上幸运地遇上了炊事班的车,于是不等下午四点的那趟,两大两小和他们挤在后排一起回家属村去了。 直到坐在家属村自己家里的摇椅上,江心的这颗心才算真正尘埃落定。 他们回家了。 霍一忠似乎脑子里有些混乱,他让江心和两个孩子先修整,自己把家里上下整理了一遍,烧了热水,早早地洗澡洗头,半天了也没出门去。 江心担心他,问他是否要先回去报道。 霍一忠摇头:“明天再说吧。” 他是休假,不是出差,不需要这么赶着回去,何况他也要想想,怎么和姚政委说这两天的事情。 夜里,待哄睡两个孩子,霍一忠把他们抱到隔壁房间,自己脱了衣,和江心贴靠在一起,没有任何距离,没有任何空隙。 窗户紧闭的屋子里的喘声如同困兽,那么迫切,渴望,空气里一种难以言说的气味,腥甜,交织的汗水,缠绕的身躯,这一夜,他们好像要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付与对方,要抱得紧一点,再紧一点。 仿佛偌大的世间,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后半夜时,霍一忠才坐起来,江心把头枕在他腿上,眼睛犯困,脑子却清醒。 霍一忠抚摸她的背脊:“睡吧,明天起来我把被单换了。” 江心“嗯”了一句,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有一阵凉意,抚摸上他坚硬的小腹和手臂:“你陪我睡。” “好。”霍一忠随手拿衣服擦了擦背后和额头的汗,低头吻她,也睡了过去。 ...... 霍一忠回去报道,请姚聪带着忆苦思甜来家里吃饭,说这回带了好吃的回来,让几个孩子也闹一下,顺带还请了鲁师长,但何知云回来了,必定在家做了他的饭,老鲁就摆手拒绝了,让他们去吃。 姚聪和霍一忠一同往霍家小院儿走去,说江心会去接两个孩子下学,顺道去把隔壁初中的忆苦思甜也叫回来,就不用特意去找他们了。 姚聪看他一眼,笑问:“一忠,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弯弯绕绕了?” 霍一忠脸上浮起一个笑,却又没到眼底,看着四周有一同回家属村的同袍,也无人注意他们,用平常的声音说:“老首长让我给您转交一封信。” 姚聪定了一下,又继续走,扶了一下头上的帽子:“这趟出去,带孩子爬长城了吗?” “没有,风大路滑,孩子小,江心不放心,就带着他们在城里兜了几天。”霍一忠和他拉家常,“忆苦思甜说稻香村的点心好吃,买了一些,等会儿拿一包回去。” 两人边说着首都的事情,偶尔和路上的人打个招呼,不紧不慢地就走到了霍家小院儿。 江心在厨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