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点。” 米和已采集好了所有高灿的信息,本应下山。 可他赖着不走,借了个民居后,安置好团队,就跟到了阿婆的水房,看到三个男人灰头土脸地蹲地生火。 殷天回复他们时鼻音很重,像是要感冒。 米和心下一揪,向着房门走去,还离得老远,就被丁一远的目光剐停。 “和律,不合适吧,大庭广众下犯流|氓罪啊。” “我们——” “——甭你们我们,你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们不熟!听见吗!” 丁一远拿着柴火棍起身,甩了甩冒火星的棍头,双目兀的锋锐,“她是好警察,我们都替她爱惜羽毛,你们长阳甭想拿她开刀,我见识过你们断章取义的本事,”他机敏地环顾着周遭,“怎么,想进去拍裸|照,以后拿捏威胁啊,今儿你们若是谁想靠近她,除非淮阳警察全他妈死绝了,明白了吗!” “我没有——” “——你有,你们都有,你们长阳能把一个刑警逼得辞职,逼得跳楼,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有能耐,”丁一远食指狠狠戳这米和肩膀,“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是怎么‘杀’了我的搭档,所以规矩点,不然我下半辈子,什么事都不干,就只招呼你们。” 殷天一脸酣畅,裹着阿婆的花棉衣出来,跟一小老太太似的。 侯琢噗嗤笑了,“殷哥,这样才对啊,多接地气,别老在神坛上挂着,没事都下来走走。” 换了水,侯琢第二个去洗。 殷天坐屋外小板凳上看之前的笔录,“时间对不上啊,丁队你看这,她父母说她从来都是放学就回家,可这一户提到看见她背书包回来时,正在放《插秧大队》。镇上的中学5点放学,她回到家5点45分,《插秧大队》播放的时间,”殷天举起手机,上面是电视剧当年播放的卫视时间表,“是8点05分。还有这儿,还有第三页,第八页,都有矛盾,她父母没一句实话。” 等丁一远洗完后。 康子和侯琢留下来整理水房,然后去开棺现场查看高灿尸表。 殷天和丁一远则去了村口的第一户人家,那妇人正在扫鸡舍,“对头,她回来地晚,留在镇上去录像厅看录像,她跟那个放映员谈朋友,天天说要做明星,嘴巴涂成大红色,天天不三不四,这种女女孩子丢死人喽,她父母,”妇人拍了拍脸,“这里没光,骂也没用,打也没有,有一天晚上,直接跑出去不回来啦,哎呦,脏死了!” 问了一大圈,相差无几。 他俩兜到了高灿家。 高灿的房间紧锁,瞎了只眼的母亲,枯发灰白,手腕哆嗦着开锁,“我身子不好的,陪不了,你们自己看。” 房门推开的瞬间,殷天终于知道她名声劣迹的原因了。 人都喜欢排除异己。 高灿的喜好与青松峡民风格格不入。她的衣柜,门板张贴着九十|年代的明星海报,床头摆着时尚公仔,虽结满尘土蛛丝,但依稀能看出是流行风格的设计。 床下一排色泽夸张的高跟小凉鞋,殷天拿自己的脚做比对。 这约莫是高灿高中时穿的鞋,被养护的很好。 天天踩着它们爬山路进乡镇去学校,殷天笑了,好爱美的姑娘。 高灿还用红色的帘幔遮住了床体,时间一久,成了铁锈颜色,的确有一种欧式堡垒的没落质感。 殷天的太阳穴开始跳疼,她轻轻揉搓,在高灿和她父母的房间里频繁穿梭,看了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