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去向!” 有个年纪大些的雕版师慢腾腾对他道:“你要找的人,本来是要和我们一同出京的,只是出了城门后没有多久,他便说自己身体不适,恐怕无法随行。我们几个见他确实体力不支,就让他回去了。你要是有急事找他,就到城里的锦化刻坊去,他平日都住在那里。” 杜昙昼心头一跳,看来执骨本就策划好了要趁机逃跑。 “多谢!”他拨转马头,本想直奔最近的驿站,忽然又问:“除了在下之外,可还有别人来找过他?” “没有了,只有你一个。” 杜昙昼动作一顿,莫迟居然没有追上来? 他策马来到路边,让出了通路,锦化刻坊的马车继续往前驶去,而杜昙昼一时陷入了犹疑。 莫迟找到了刻坊,却并没有追出城,说明他早就料到执骨会有此举。 无论执骨是否清楚事情已经败露,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缙京,如果不与雕版师同行,他能去往何处? 莫迟又是如何猜到了他的去处? 脑海凌乱的思绪中,忽然有画面一闪而过,在纷乱的线索里,杜昙昼陡然记起一个细节。 ——阿伏干的墓碑上,明明应该刻有立碑人鹿孤的名字,可那两个字却被人磨去了! 那时莫迟曾说,那片的磨痕很新,应该是最近才有的。 周回已逝,而景三心心念念给阿伏干迁坟,这两人都不可能是磨掉鹿孤名字的人。 唯一有嫌疑的,只剩下执骨! 执骨做这件事的理由很好理解,他以为这样就能混淆莫迟的视线,让他暂时无法将之后的命案联想到周回身上。 他没料到的是,莫迟熟知周回的笔迹,早就在第一眼就看出了鹿孤的真实身份。 阿伏干的墓地位于京郊的崇山峻岭之中,那里位置偏僻,人迹罕至,有许多人都不知道它的具体地点。 这样的地方,对于一个逃犯来说,简直是最佳的藏身地。 只要能躲过这几日,等到过了风头,天涯海角随处可去。 杜昙昼幡然醒悟,执骨既然知晓阿伏干的墓地,那么他最有可能的去处,就是漏泽园! 莫迟定是想清楚了这点,所以根本没有追上来,而是直奔漏泽园而去了。 “驾!”杜昙昼调转马头,厉声一喝,狠狠抽下马鞭。 马匹发出一声嘶鸣,朝漏泽园所在的方位狂奔而去。 天色渐渐转暗,头顶漫天的乌云遮天蔽日,一点点压了下来,将天空变得极低。 杜昙昼赶到漏泽园时,山间忽地起了大风,被风吹起的枯枝乱叶时不时打在脸上,带来微弱的刺痛。 远处雷声滚滚,间或有闪电划过积云,一场暴雨蓄势待发。 杜昙昼从马背上跳下来,将马在树上胡乱一拴,拔腿就往漏泽园跑。 不过跑了几步,他就在离阿伏干墓碑不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瘦削的身影。 听到脚步声,莫迟立刻回头看来,手里的剑当即就出鞘了三寸。 见到来人是杜昙昼,莫迟的眼底闪过一丝短暂的惊讶,他知道杜昙昼肯定能找到这里,只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看见莫迟毫发无伤,杜昙昼心里绷了一路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慢慢往前走了几步,停在阿伏干的墓碑前,与莫迟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 “莫迟。”杜昙昼还有些气喘,他来得太着急了:“我什么都知道了,鹿孤就是周回,阿伏干是他的养父,他是被执骨连同候古和象胥官一起害死的。至于解披干了什么,我还没有猜到,但我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