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修路进度始终快不起来。” 莫迟“嗯”了一声,没有再问。 杜昙昼心思一转,凝眸看他:“你为何觉得乌今会反水?” “这和我怎么想无关吧。”莫迟没有正面回答:“两国之势本就此消彼长,一纸几十年前签下的盟约怎可能束缚住人心呢?” 杜昙昼似乎没有被他的回答说服,总觉得莫迟隐瞒了什么隐情。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莫迟看了一会儿,如他所料,没有在这个身经百战的夜不收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几年前,乌今国王派贵族出使焉弥,可那人在焉弥国内死得不明不白,使团后来也被处邪朱闻驱逐出境。”杜昙昼一眼不眨地注视着莫迟,试图在他的表情里找出破绽:“有此前车之鉴,我想乌今国王多少也对焉弥心怀提防吧。” 莫迟肯定早就察觉到杜昙昼探寻的目光了,可他就是没有反应,一心假装没看见。 杜昙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直接对他说:“我告诉你,我们俩现在是一体同心,你要是藏了什么不愿意让我知道,真要出了事,大不了我和你一起死,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杜昙昼的激将法对莫迟毫无作用,这个老练的夜不收听完他的话,反而笑了。 “杜侍郎怎么说话不算数?”莫迟笑着质问他:“不是说好不比我先死的么?” 莫迟笑意盈盈,眼底泛着柔润的波光。 杜昙昼按住他后脑把他摁向自己:“不要瞒我,也不准骗我,你知道只要我想,我都能查出来的。” “知道啦。”莫迟顺从地靠近他:“我怎么敢骗你?你是临台侍郎,是天底下最会断案的人了。” 杜昙昼脑中混乱的思绪猛地翻腾起来,他张口就想问莫迟的烟管是从哪里来的?想问他背后的烙印是怎么回事?想让他告诉自己,他是怎么从处邪朱闻手里活下来的? 但莫迟一手搭在他肩头,柔软的嘴唇在他脸侧轻轻一贴。 杜昙昼满心的焦灼化作一口灼热的呼吸,从口鼻间沉沉地喘了出去。 “用这种办法逃避是没有用的。”杜昙昼的声线沾染了几分喑哑,说话口的话却还在强撑。 莫迟搭在他肩膀的手忽然从他衣缝里探了进去:“那……这样呢?” 杜昙昼肩颈结实的肌肉陡然一紧,他一把抓住莫迟的手腕,偏头吻上了他的唇角。 那天晚上入睡前,杜昙昼仰面躺在榻上,听着身侧莫迟有规律的呼吸,觉得色令智昏的人分明是他自己。 几天后,皇宫大殿前。 殿试还有不到一刻钟就要开始了,负责读卷开题的冷容冷宰辅已经立在殿内。 等待开考的工夫,杜昙昼在殿外见到了自家的堂弟杜飞鸾,杜飞鸾时任兵部司戎,是个不大不小的七品官。 “见过侍郎大人。”杜飞鸾向杜昙昼拱手行礼。 杜昙昼回礼道:“司戎大人,多日不见,不知家中可好?” “多谢侍郎大人惦念,家中安好无恙,下官倒是听说,您在馥州屡历惊险,能见到您平安回京,下官就放心了。” 杜昙昼往前走了几步,杜飞鸾也不动声色地靠近了他。 “飞鸾。”杜昙昼低声说:“你在兵部能否接触到夜不收的名单造册?” “夜不收?”杜飞鸾好奇地瞥他一眼:“堂兄需要夜不收的名单?” 杜昙昼点了点头。 夜不收的名单向来是军中机密,除了赵青池以外,只有位于缙京的兵部官署有一份副本。 没有皇帝的旨意,谁都不能调出夜不收的档案进行查看。 而巧合的是,杜飞鸾所任的司戎官,正好是负责看守核验全军军士身份户册的,夜不收的名单副本,刚好也就他看守的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