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昼的脸色还是阴晴不定,手上的动作却出卖了他,早在莫迟的身体表现出往前扑的姿势时,他就伸出手,做好了接他的准备。 莫迟撞进他怀里时,脑袋明显撞到了他的下巴。 杜昙昼吃痛地一皱眉,却没有喊疼,反而把莫迟紧紧扶住了。 “对、对不住。”莫迟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他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其实光看到这里,迟钝的冉刺史还没有多想,只觉得杜昙昼不愧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对待区区一个护卫也如此照顾。 直到杜昙昼听到莫迟那句“对不住”,阴阳怪气地回道:“现在知道说对不住了?之前不是还说,和我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么?马车颠了,干嘛还往我怀里倒?我这个临台侍郎,好像没有保护你这个护卫的义务吧。” 那种阴阳怪气的语调,那份浓郁冲天的酸劲,把冉遥都看呆了。 冉大人死命揉了揉眼睛,用力眨了几下眼皮,再次瞪大看向杜昙昼。 这人真的是杜侍郎吗?不是被我媳妇夺舍了吧?!怎么和她说出来的酸话那么像啊! 莫迟嘀咕了一句:“我没那么说……” 嗯!这句就像是冉遥给自己找借口时说的话了!一字不差! 车厢太小,莫迟想要坐回去,就必须要找个地方撑一下借力。 他又急着从杜昙昼怀里退出来,手忙脚乱之下,一不小心,按住了杜昙昼的下腹。 车厢里,三个人的动作同时间停止。 杜昙昼慢慢低头看去,那是个相当敏感的位置,要是莫迟的手再往下一点点,就…… 莫迟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只觉得按在了一个软中带硬的地方,顺着杜昙昼的视线往下看,才发现那里是杜昙昼结实的下腹。 莫迟嗖地一下整个人都弹;了起来,然后迅速砰的一声撞到了头。 他捂着额头坐回原位,脸颊通红,疼得倒抽冷气,嘴上还要急着分辩:“我、我这是一时不慎!不慎摸到了……那里!我,我——嘶……我真不是故意的!” 莫迟张口结舌,说出的话一听就是理屈之人的词穷之言。 冉遥发誓,绝对不是自己看错,他真的在杜昙昼脸上察觉到了一丝隐晦的笑意。 也许是从弯了一下嘴角,也许是从松了松微皱的眉头,总之有那么一刹那,冉遥在杜昙昼眼中见到了旁人难以发觉的窃喜。 只是那份喜悦稍纵即逝,杜昙昼又板起一张脸,双手一抄,冷冷对莫迟道:“莫护卫就这么想占长官便宜?” 莫迟语无伦次:“不是不是!我是……不是!” 冉遥身体后仰,背靠车厢,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你来我往。 原先他还担心杜昙昼责怪下属,还想说万一莫迟要是被骂了,他还打算为他说几句好话。 谁知这压根不是什么长官责骂粗心的属下的情节,这两人根本就是在打情骂俏! 他现在就是后悔,后悔当初应该选择骑马,就是手脚发软从马背上摔下去,也好过看一出这么让人肉麻的戏码。 杜昙昼又说了几句看似责备实则是闹脾气的话:“反正我在你眼里只是个临台侍郎,真要较真起来,我这个四品大员可不是你能随随便便摸的,你知道骚扰朝廷命官要负多大的罪责么?” “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才没有、没有……摸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