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迟已经将曾遂上身的衣服全部脱掉,他的伤主要集中在上半身,以鞭痕为主。 莫迟松了口气,还好那烙铁还没来得及放在他身上。 听到老丈进来的脚步声,莫迟道:“老丈,他伤势骇人,你还是别走近了,就把东西放在远处吧。” 老丈却无所畏惧,见到曾遂一身皮开肉绽的伤,眼皮都没多抬一下,“公子,小人略通包扎之术,让小人来帮您吧。” 莫迟头脑混乱,手也提不起劲,正缺帮手,“也好,有劳了。” 老丈让莫迟把曾遂扶起来,将袖管里的药瓶全都倒出来,一一闻过后,倒出几粒丹药塞进曾遂嘴里。 曾遂失去意识,也不拒绝,老丈便扶着他的下巴,硬是让他把药吃下去了。 莫迟见他动作毫无迟疑,是相当熟练的样子,推测他从前也许是医馆里的杂役。 喂完了药,老丈又接连拍开数个药瓶,将其中的粉末洒在曾遂的伤口处,洒完后,麻利地将软布撕成条,捆绑在曾遂伤处。 一番动作做完,老丈的额头都冒了汗,他“哎哟”几声,扶着桌子腿,一点一点艰难地站了起来。 “刚才弯腰久了,有点直不起来,公子莫要见怪,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又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赶紧找了张凳子坐下,扶着额头慢慢缓解不适。 莫迟道了声谢,曾遂的衣服破破烂烂,沾满污血,是穿不了了,他脱下外袍,凌乱地裹在曾遂身上。 杜昙昼带来的伤药果然有效,曾遂的呼吸已渐渐稳定,脸色也不像将死之人那般青中带黄,而是逐渐转为苍白。 莫迟再次将他扶起来,准备往外走。 老丈连忙道:“公子这是去哪儿?” “那些人可能知道这个地方,此处并不安全,我要带他去临台——” 厅外,忽听得有人朗声道:“你要带他去哪儿?” 莫迟和老丈立刻转头望去,只见厅外如神出鬼没般出现了十几名蒙面黑衣人,莫迟几乎是瞬间辨认出他们的身形——他们就是当时在官道刺杀怀宁、也是后来在怀宁府暗杀赵夫人的人。 他们曾经是曾遂的同伴,现在却要对他下杀手了。 莫迟缓慢放下曾遂,一抬手,将长刀抽出。 为首那人却道:“你中的迷香还未解吧,拿得动刀么?” 莫迟看也不看他,只说:“这个老头年纪大了,又瞎了只眼,放他走,你与曾遂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那人抚掌轻笑:“好,好,不愧是夜不收,死到临头了,心里还想着其他人。” “你答应了。”莫迟神色不动,对老丈低声说:“老丈,快走,这里没你的事。” 老丈应了一声,挪着步子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像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一般,步子都拖在地上,迈不起来。 就在他马上要走到门口时,那人突然道:“且慢,若这老头出去叫人,该如何是好?” 莫迟嗤笑道:“刚才不是还在大言不惭,说我的死期到了么?怎么?连个老头都怕?” 那人却摆摆手:“激将法,我可不上你的当。来,给我把他看住,等我杀了那两个夜不收,就把这老头放了。” 身后一人提剑冲老丈一指:“你!待在门口!不准动!” “是,是。”老丈唯唯诺诺地应下,扶着门框,坐在门槛上。 为首那人斜眼看他坐定,对身后人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十几个蒙面人一拥而上,将莫迟和曾遂团团围住。 曾遂仍在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