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留下来服侍怀宁了。 怀宁从十岁到十五岁,整整五年间都被关在府中,不见天日。 而那时她已家破人亡,全家老小尽数被皇帝处死。 怀宁淡淡道:“没有谁比本宫更了解软禁在府的滋味了。” 赵夫人听到这里,坐不住了,她站起来向杜昙昼和怀宁福了福身:“妾身多谢二位救护之心,只是妾身也明白,赵家牵扯进的一定不是小事,兹事体大,若妾身行踪暴露,只怕会连累二位,还请郡主殿下将妾身送回府吧,即便此后有万般磨难,妾身……也甘愿一人承担。” “你不懂!”怀宁焦躁道:“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日子,那——” “嘘……”杜昙昼竖起食指:“殿下小声些,莫迟就在隔壁。” 怀宁一怔,“他不是你的护卫吗?有什么不能让他听见的?” 她本以为杜昙昼会说诸如“万事需要谨慎”,或者“小心驶得万年船”之类的话。 没想到杜昙昼压低声音说:“莫迟本来夜间就难以入睡,他又耳力绝佳,要是还醒着,肯定早都听到殿下赶来的动静了,到现在还没来主屋,想必是睡熟了,殿下莫要将他吵醒了。” 怀宁看他一脸忧心忡忡,似乎从他微蹙的眉宇间,见到了一抹老父亲般的慈祥与沧桑。 她怔怔道:“没想到缙京第一美人、断案如神的杜侍郎,也有这么……” 她在脑中搜刮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词最合适:“也有这么贤惠的时候。” 杜昙昼表情一僵,“微臣还不知何时得了这样一个名头?” “没什么。”怀宁讪讪。 那是她和京中世家女子聚会时,一群人闲聊评选出来的。 那些成了亲的贵妇人,比起未出阁时,说起话来尤为明目张胆。 “我要是年轻十岁,我就天天守在临台门口,就算不能偶遇杜侍郎,每天能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你连做梦都不敢做个大的!我要是年轻十岁,就拿上三尺白绫,跑到杜府门口,逼他杜昙昼娶我!” 怀宁收回思绪,目光渐渐对上杜昙昼的脸。 之前她满心都想着赵夫人的事,刚才被杜昙昼一打岔,心里那根筋猛地一松,怀宁终于有工夫细看杜昙昼了。 他长发未梳,披散下来,发丝凝着烛光,如黑宝石般光华流转。 他浓墨重彩如美人图似的面容,在烛火的映照下半明半暗,愈发显得俊丽动人。 怀宁暗暗啧了一声,腹诽道,这张脸长在男人身上真是浪费! 门口传来笃笃两下敲门声,“是我。” 莫迟还是醒了。 怀宁有些诧异:“我根本没听见厢房的开门声和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怎么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了?” 杜昙昼习以为常:“只要莫迟想不让人发现,他就有千百种方法可以做到,现在已经很好了,要是之前,他想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恐怕连门都不会敲,直接到屋顶上偷听了。” 说完,他冲着门外道:“把你吵醒了?快进来吧,外面多冷啊!” 莫迟推门而入。 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头发也由一根布条绑在脑后,眼神锐利,不带丝毫倦意,好像随时都能上阵杀敌。 怀宁不禁想,这人真的只是个普通护卫么? 赵夫人见他进来,再次请几人送她回府。 “不是说此事临台还在调查吗?妾身相信m.dAMINGPuMp.coM